女孩的眼睛刹那间睁大了,她像被宁次的话推了一把似的退了半步。
“我”
我应该懂什么
你你又懂了什么
她从未如此心慌无措,一种试图挽留什么却终归徒劳的预感填满胸口,恍如在握紧掌心的泉水、指间的流沙。
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比之前的事情都要严重,可究竟她看着转身欲走的宁次心中一急,脑海中倏然划过一丝电光。
“云隐”
她看见宁次陡然僵住的背影。
中了。
那天晚上哥哥先是因为紧急任务被召集而离开,随后才是我被云忍袭击,这么说,那个紧急任务也是云忍制造的,难道
“他们对你家里做了什么”
她的音量极轻,像是怕把什么惊醒,然而宁次还是骤然转过身,那双一直如同镜子般无机质的眼睛里今天第一次映出了真切的情绪那是愤怒和悲恸。
“我家里”他的眼睛像是下一秒就会流泪,可嘴角却讽刺地高高扬起,“我家里哈”
他的右手“嗙”地砸在树干上。他连一棵树都无法撼动,枝桠甚至都没有抖一抖,只有他稚嫩的皮肤立刻被刮开了几道细小的伤口。
七海呼吸一窒。
“我家里算什么
“我家不过是分家罢了你知道什么是分家吗
“分家就是随时都可以为了任何原因去死的人
“分家就是连死了,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人”
这几句话透出的信息实在过于可怕,七海呆立当场,不敢思考宁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次喘着粗气,在看到女孩惶遽的表情之后反而渐渐平静了,他几乎可以笑出来。
“你看,你不知道。”
他轻声说。
“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们拿我爸爸的命去换了木叶和云隐的和平,谁也不知道。”
如同被惊雷劈中头顶,七海的心脏就像要冲出喉咙,四肢却僵直得好似石雕。
“云、云忍不就是过来来签停战协议的吗”
“是啊,来签协议的,”宁次的声音毫无起伏,“如果云忍的头目没有死在日向族长的手里的话。”
七海想起了“紧急任务”后定时去值班的哥哥。
原来不是保护云隐的代表是监视。
“为、为什么他们”
“他们觊觎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宁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觊觎白眼。
“当然,不是觊觎这一双,被下了咒印的白眼有什么用。他们觊觎的是宗家日向一族的大小姐,日向雏田的眼睛。”
宁次的堂妹。他说起过的可,可那时他的语气不是这样的。他他那时很期待、很喜欢的
“掳走雏田大小姐的云忍被族长直接打死了,”宁次冷笑一声,“打死之后才发现是云忍的头目。云忍自然借题发挥,除了向木叶狮子开口以外,还要日向一族交出族长的尸体。”
一股难言的战栗从七海的脊椎卷到头皮。
“我跟你说过吧我爸爸和族长是双胞胎。”
其他的话还用再说么七海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冰封住之后又扔进了炭火,她指尖发着抖,牙关打着颤,泪水涌进眼眶里,颤颤巍巍地想要落下来。
“怎么会”
这不对。
这太荒唐了。
日向一族没有错,为什么要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