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都说女子生产是鬼门关,现如今妇人们生产多是靠稳婆,可大多数稳婆都只懂接生不懂医术。如果有女医既懂接生、又懂医术,那对妇人来说就是福音了。”
“从长远来看,减少产妇伤亡,对国家人丁兴旺大有裨益。”
“最关键的是,战场之上,很多士卒不是当场死亡,而是因为照顾不当,生生拖死的,若能培养一批专攻护理之人,兵士的伤亡损耗会大大降低。”
刘居士身子一震,停下脚步,看了韩师傅一眼,从对方眼中也看到了震惊。
非是她们阅历或谋略不如苏韵,而是这个想法实在太天马行空。女医启事那么好培养的而女子照顾兵士,更是有逾越礼法之嫌。
不过细想也不是不行,毕竟有句话叫“事急从权”。如今的朝廷,山雨欲来风满楼,若想在乱世中有所依仗,准备自然是越周全越好。
韩师傅若有所思道“那工匠又是怎么说”
苏韵笑吟吟道“女子学工匠有个天然优势,这户籍是跟着父亲走的,妻子是匠人,既不影响子孙的户籍地位,又能家里多个进项,有的是人愿意学。”
刘居士沉吟道“可是,女子力气有限,做不了大件的活计。”
“整件活计做不了,可以做零件啊”苏韵就把生产流水线和零件的概念,用古人能理解的话语给她们解释了一遍。
刘居士和韩师傅何等敏锐,马上就从中发现了关键,自古匠人就是父传子子传孙,那是因为各家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吃饭的家伙事。可如果把大件的物品,拆成一道道工序和一个个零件,每人只教会其中一个部分,就既解决了保密的问题,又能大大提高生产效率。
这话一出,二人再看苏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刘居士道“既然你提出了这主意,那你回去就写个条陈出来,咱们师徒二人再仔细商议。”
她们这边讨论经营之道,那边杨廷华也和李祯打得火热。这小子虽颇有些调皮爱玩闹,但性格疏朗大气,并无门户身份之见,跟韩师傅收养的那些孤儿也能打成一片。
到中午用膳的时候,他已和李祯以表字相称了。
“明德兄只比我大一岁,那功夫是比我强出一里地去。你以前常说比你出身好的人还比你努力,今天我可算是信服了。”杨廷华眉飞色舞地对苏韵道。
李祯,字明德。认识没多久,杨廷华就对这位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打一架的事情。
对此,苏韵并不阻拦。即使不看家世,这位李二郎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杨廷华能结交这样的朋友,不是坏事。更何况,朝堂已是浑水一片,李祯既是宗室,对这天下大势总比他们着急才是。
无论刘韩二人,还是李祯,都并非无能之辈,既如此,暂时下上一注也无妨。
送走刘居士和杨家兄妹之后,回到内室之中,韩师傅道
“二郎,你看那杨家七娘如何”
“咳咳咳,”李祯差点被呛到,他摸了摸鼻子,“人家姑娘容颜娇美、端庄大方,挺挺好的呀。”
韩师傅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我也知道,不该问你这话。若是县主和世子爷还在世,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咱们说话。”
“要说高门贵女,京城有的是。可县主生前之所以不给你定亲,就是怕选错了人家,反耽误了你。要论正经长辈,这事儿得老王爷做主,可老王爷这多年都不理俗务,最后必是那董氏插手。县主临终前才托我帮着寻摸。”
“我在杨家这些日子,冷眼旁观,这位七娘子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