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硬挤出来的。
“我没事,王起。叫太医。”
瞧见这架势,王起哪还敢耽搁,随手拿了件衣裳,急匆匆的就往门外跑。
外面的天惨白的像纸一样,好不容易才停了一会儿的雪,如今又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瞧这架势只怕是再过一会儿,就要下的比早晨还要大了。
宫内的路上,一个上了些年岁的太监,正拉着一个年轻的太医一路疾行,雪天难行,那太医手中拎着箱子,几次都差点摔跤。
“哎呦您可快点吧,你说说你这二十来岁的,腿脚还没我一个土埋半截的利索”
王起惦念着赵悯生的手,一路上拉着人走的就差飞起来了还嫌不够快,一个劲儿的扯着许献衣裳,逼人快走,往日里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才能走到的路,今天在王总管的催促下,他竟然硬是提前了一盏茶的时间。
虽然走到最后,他甚至已经觉得自己的下半身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但起码今日一试,挖掘出了他在疾行方面的潜力,若是等到哪天世道不景气,他这太医做不下去了,没准还能改行去送货。
许献喘着粗气,拉开房门,一脸疲态的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摔出了好大一声响,王起没有随他一块儿进去,而是自觉地站在了门外,防止有哪家养在涛蕴院的耗子趴门听角。
“元驹兄,谢督公还要麻烦你了。”
许献进门的时候,赵悯生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左手垂在空中,手背上几乎烫掉了一层皮,看样子伤得可谓是不算轻。
可饶是他疼的唇色惨白,满脸是汗,先让他张口的却还是床上躺着的这位谢督公,这倒真是让他颇感意外。
他与赵悯生可以说是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刚进宫的小太医,不懂得这宫里人心险恶,一不留神就被人当了枪使,犯了大错,险些就要被发配边疆,充军流放。
多亏的赵悯生的母妃舒贵妃,念着他年幼,又是被人利用,替他去皇帝身边求情,这才只是罚了他三年的俸禄了事。
自那之后,许献一直都在找机会报答,却不想还没等他爬到可以为人做事的位子上,舒贵妃便先倒了,只留下赵悯生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浮沉飘摇,索性他便将这恩情还在了这小殿下的身上。
如今想来,自许献替他办事以来,已有六年之久了。
而这六年里,除了王起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比他更熟悉这位少爷的脾气了。
在他看来,赵悯生就像是一只即将成年的猞猁,表面看着人畜无害迷惑人心,实际上内里狡猾又谨慎,是个很恶劣的混蛋。
刚得知谢渊被分给了他做老师时,他还曾经感叹过,谢渊遇上他不知道要受他多少小鞋穿。
可如今看来,情况好像并不如他所想,难道他们这淮王殿下一遇上谢渊,就猞猁变家猫,转了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