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中之事具体如何,只怕也就只有她自己,还能知晓一二了,明明身在局中,却都只不过是能够知晓一二,剩下的分事情,还得要等到如今,事到临头了,方能发觉,实在是不能不让她感叹于皇帝的心计。
但是她这个局中之人都未能提前发掘,赵悯生又是有什么本事可以提前便揣测清楚皇帝心思的呢。
皇后如此想着,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赵悯生。
却只见人依旧还是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皇帝在他身上看到最后,都不由的笑了出来。
“罢了,今日这春猎看上来是注定不能继续下去了,回宫吧。”
那皇帝瞧着自己面前的赵悯生,嘴角不由的挂着些赏识的笑。
“西陵的使臣们既然不愿现在就进宫,那朕也不强求他们,慢慢等也就是了,至于皇后,朕瞧着她面色不好,想必是身体抱恙,近一段时日,不便见人,就在宫中好好的休养吧。”
说完了这一句话,皇帝便从椅上站起了身来,轻轻的拍打了两下衣摆,径直的朝着靶场外走去。
赵悯生站在原地,瞧见人站起了身,便躬起身来微微的低下头向人行礼,却在其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在人眼中瞧见了一个偷偷赞许的眼神。
皇帝这话一出,所有人的便都又很快的坐上了回程的车马。
不同的马车之内,所有人所说所想的却全都是同样的话题,只要是今日到场了的人,如今便无一不在好奇着赵悯生的下场。
春光明媚,即便是如今已然过了正午,但外面的光线看起来却依然是那么的清透明亮,车轮不断的滚动,微风轻轻的撩拨着马车上薄薄的窗帘,并从中透进来一股略带些青涩的青草香气。
行至半路,长长的车队之中,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刻意的压低着略显激动的声音,却唯独只有一头一尾的两辆马车之中,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那头里的马车之中,所坐的自然便是皇帝和皇后,经历了方才的那一番事情之后,皇帝的决定,已然让她了然于心,此时皇后心底里最后的希望也已经破裂,两人相顾无言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是坐在最后边一个马车中的赵悯生和谢渊,明明是大获全胜,两个人之间却也是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死一般的寂静,这看起来就有一些不大正常了吧。
赵悯生坐在马车里,瞧着身边这一路上都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谢渊,心里不由的便升起了一丝丝的慌乱。
他方才的情绪如今细想起来,可能的确是有些激动了,可是激动之中,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事吧
赵悯生如此想着,又将方才的事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边,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有哪里做错了,亦或者是得罪了谢渊。
那他这是因为什么而不开心了呢
赵悯生瞧着人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转了转肩膀,将身体转到了面朝着谢渊的方向,略显局促的清了两下嗓子,咳了一声。
“咳,谢督公”
赵悯生本是想要直呼谢渊的名字的,可这一个“谢”字说出口,却又被人此时这凝重的表情给吓得差点把话给吞回来,只好空咽了下口水,改口叫了人督公。
“殿下”
赵悯生这边方才弱弱的叫了一声谢督公,压根儿也没能想到,谢渊竟然会和他同一时间的转过头来跟他说话,故而在听见了这一句情绪略显激动的督公后,便身体向后猛得一抖,看上去似乎是被人吓得不轻。
两人之间的沉默好不容易才被打破,可却又在打破沉默的下一秒,便陷入了尴尬之中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