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将这用在白清寒身上”
“有何不可。”
“他为人正直,宁折不屈,怎会甘心被你利用”
孤澜老人意味深长的望着顾轻舟,拍拍手,便有手下搬来一只被黑布蒙住的箱子。
见这架势,龙雀也好奇的挑眉,上前一掀黑布,发现下面所罩的是精铁铸成的铁笼。
铁笼中正蜷缩着一人,白衣被染的脏兮兮,乱发盖住了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透过一只露在袖外的手看出他身上血管暴起,定是被动了手脚。
顾轻舟于心不忍,看孤澜老人甚是得意的模样,心中更是火起,立刻合紧匣盖,将那木匣压在掌下。
“且不提你做这事是否人道,既然将鬼瞳送给我,想来我对此事也说得上一二,我若不愿,你便动不得他”
“国相天真了,老朽将鬼瞳赠予你可是因着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老朽想动白清寒,国相又怎能拒绝呢”
“无理取闹”
“国相才是。”
讲不清道理,顾轻舟愤然而起,抚着白清寒紊乱的脉搏,心中更是焦急。
“他生性正直,一身正气,与鬼瞳恶性不容,你不在乎害了他,也不怕浪费了鬼瞳吗”
“国相不必多虑,遭遇众叛亲离的白清寒对正道的坚持似乎已经不再坚定了,只要他有一丝动摇,鬼瞳趁虚而入都能侵占他的心智,让他彻底沦为傀儡,如此强大的杀人机器,国相怎能拒绝你迟迟不愿,老朽可就要认为你心不纯了哦”
顾轻舟气极反笑,咬牙切齿,每一字都是含怒而出,“是我心不纯,与你这种无心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袖带随话一同而出,卷了桌上的木匣,顾轻舟抱起肉乎乎便走。
见他落跑,待命的巫山渡门人立即追上,龙雀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反被他们的明争暗斗逗笑,知道孤澜老人定然有话想问,也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
“有没有他都无关紧要,反正他也不会真心归顺,从一开始就是被迫的。”
孤澜老人把这话当作是将顾轻舟视为弃子的意思,命人夺回他怀里的婴儿,同时也掠了出去,两手暗镖从无虚发,趁着顾轻舟被人延脚步而不得不回身缠斗的当口,利刃同时飞出。
一刀划过侧颈,另一刀则直直刺入胸口,令本就处于弱势的顾轻舟更是无力反抗。
“不就是想要这孩子给你们就是”
顾轻舟按着伤口,提起肉乎乎,用足了气力将婴儿抛下悬崖。
他会有此举动着实出人意料,孤澜老人也是毫无防备,亲自跃下悬崖,施以轻功接住下坠的肉乎乎。
在抱住那孩子的一瞬,他就感到事情不对头。
就算婴儿嗜睡,遇到这种情形早该吓得大哭,怎会如此平静
孤澜老人立刻掀开裹住婴儿的被子,发现里面哪儿是什么孩子,分明是截被施了障眼法的枯木
“小兔崽子快追”
可跳上山崖后只见一群面面相觑的门人,方才还在此的顾轻舟早不见踪影,只留一片还温热的血迹。
“一群饭桶”
顾轻舟受了致命伤,自知跑不远,倒下之前有一件事却是不得不做。
他拖着伤体,按着刺在心口的暗镖,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忍着剧痛逃离天虞山。
他的步伐愈加缓慢,每一步都格外艰难,还伴着朦胧眼前的眩晕,几次跌倒在地,都凭执着再次站起,只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失去爱子将会是怎样欲绝的痛。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