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含糊地解释道“就那种男男女女的单身派对,然后大家就随便玩一下,但也不是很过分的你懂我意思吧”
男男女女的单身派对。
男。单身。
瞳孔像是被细针扎了下,骤然紧缩。江祁景紧紧握住手里的纱布,喉咙里裹出一个音节“懂。”
他又恍惚而清楚地明白过来云及月已经有了平展全新的生活。
他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而等他痊愈出院之后,便连一段插曲都算不上。
只是个彻彻底底的
陌生人。
她现在还会在和朋友玩的空档里想起他,还会记得两天前他的病情,还会在意他异常的举动。
等他出院之后,一切便会全部清零。
江祁景想,他真的卑鄙、恶劣,又不知悔改。
明明连现在的这一瞬都是骗来的,却还是贪心地想要无限延长。
太贪心了。
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想见到云及月的欲望。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唾弃自己。
云及月歪过头,打断了病房里的沉默“你不喝吗虽然汤不是我做的,但很有营养。你失血失多了可以补一补。”
“喝不下,”江祁景蹙着眉,疼痛撕扯模糊掉了味觉,“很腻。”
云及月拿了个另一只勺子舀了点,抿了一口“我觉得还好啊要不然,我帮你兑点水”
嗯,计划通。
第一次兑水失手倒多了,第二次打翻了小碗,磨蹭了接近十分钟,云及月终于把一碗简单的加水骨头汤做出来了。
她将勺子递到他唇边。眼睛很亮“还腻吗”
还是很腻。
但这次说出来的是“好喝。”
即便不是她熬的汤,但是经了她的手,就很好喝。
云及月对自己的米其林级别厨艺颇为满意,放下勺子,余光看了眼墙上的钟“那你喝完好好养伤,我再不走要迟到了。”
“”
男人轻轻颔首“好。”
出门前,云及月听见他道“下次见。”
“下次见你,你还是在这儿养病吗那我宁愿没有下次,你今晚就出院。”
她跟他开了个小玩笑,然后才轻轻关上门。
可江祁景并不把这当做一个玩笑。
他看着紧闭的门。
很久很久。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时间很快跳到了七天后。
一周过去了,江祁景丝毫没有伤愈出院的迹象。
所以这周二,云及月帮云野送合同的时候又来了一趟医院。
她走上顶楼的时候,正好碰见郑思原。
郑思原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看见她熟悉的娇颜,张口便是“云小姐,江总说暂时不让”
“什么”云及月没听清。
郑思原正准备复述一遍,像是想起了什么,骤地沉默了。
他看着病房的门,又看着云及月,将这个动作来回做了好几遍。
“没什么。”郑思原说这三个字时有些犹豫,后面的语速却突然加快了,“你赶紧进去吧,门没有反锁。”
云及月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推开门,探了个脑袋进去“江祁景,你人在吗”
接着便听见东西打翻后噼里啪啦的声音。
是从紧闭的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