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景唇角的嗤笑有些凉薄“你觉得呢”
江慕言当然觉得,他前天在电话里说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包括那句“我想你了”,都不足够让江祁景忽然转了性子,将他们的矛盾摆在明面上。
江祁景不可能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人。
但也想不出来其他的能打击到江祁景的事情。
除了云及月以外,他向来都无坚不摧,没有任何弱点。
而云及月也只是给他多了一个软肋罢了。
并不能成为致命的一击。
江慕言也不想云及月成为他的致命一击。
江慕言别开脸, 没有再想下去,重新开了瓶酒, 将自己的酒杯倒满, 嘴角噙着笑“第一杯。”
云及月将手臂上的果汁洗干净后, 袖子沾满了水, 湿漉漉地黏在手上。她又用烘干机处理一遍。全过程花了接近十五分钟。
她走出洗手间, 远远地就看见了江慕言和他旁边另一桌的
江祁景。
江祁景
视线下移, 地上已经有两个空的干红酒瓶了。
短短十几分钟,他们俩竟然这么喝了整整两瓶酒
云及月走过去, 看着横在他们俩中间那一箱酒, 贝齿微微咬住绯色的唇瓣“你们俩怎么喝起酒来了”
“助兴。”江祁景眼皮微抬。
江慕言一饮而尽, 温润地朝她笑了笑“我和哥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谁都把话说得好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兄友弟恭。
可是他们之间的气氛, 分明已经暗潮涌动。
在那剑拔弩张之上隔着一层幕,要是一不小心把幕掀开,后果似乎不堪设想。
云及月瞬间没了胃口,她坐到江慕言旁边,一脸警惕地盯着两人“你们打算喝多久”
“随便喝喝。”这次是江慕言先答的。
江祁景冷漠地抛出个“嗯”字。
但他们两个人之间,其中一个不喊停,另一个也不会停。
江祁景肯定是劝不动的。
她转过头看着江慕言“你不是身体不好吗”
“勉强还行。”他低下头,侧脸的线条略显温柔,“不用担心我。”
江祁景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眼睛愈冷,声音蓦然染上了冷嘲的意味“不喝了就告诉我。”
“哥不喝了也告诉我。”
一杯。
两杯
一瓶。
两瓶
那一箱酒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是第几杯的时候,江慕言捂着唇,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云及月站起身“你还好吧”
江慕言点了下头,朝她又笑了一下,却一不小心露出了手指上很淡很淡的血迹。
云及月立刻去拿他的酒杯。
江慕言将酒杯举高往背后藏,“我和”
“江慕言,你是来养病的,又不是来酗酒的,你们俩有什么恩怨能不能在谈判桌上吵啊”
云及月踮起脚尖夺过酒杯,看也没看就往桌子上扔。
酒杯东倒西歪地摔在桌上,向外滚,很快就牵连到了那一桌的空瓶子。
所有空酒瓶像是多骨诺米牌一个接一个地滚落,全部砸倒在地。
玻璃碎片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