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生意人一般把这个东西叫做什么底牌”
郑思原不语。
他想重申一遍,从来找云及月,到透露离婚协议已经拟好的这一切,全都是他瞒着江祁景私自做的。
并且已经做好了明天领罚的准备。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云及月肯定不会相信的就江祁景这个狠辣冷酷的手段,他底下的人怎么敢冒大不韪私自做决定
然而事实就是他冒了大不韪。
因为他刚刚见到的江祁景已经很不对劲了。
据说江总是去找江慕言的,没找到,顺便遇见了徐文绣,和她谈了一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那一两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或者是发生了哪件小事,把之前所有的小事都垒到了一起,全部惊天动地地爆发了出来。
云及月亲眼看着郑思原的脸色逐渐凝重。
她抬手,在车灯的照耀下打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慢悠悠地道“不过呢,就算我看穿了你的心思,你也不用担心我趁江祁景生病就报复他。不可能的,我现在看他可顺眼了。”
顺眼到愿意花时间给江祁景精挑细选一下,到底哪个退烧药更有效。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熟悉的建筑的前停下。
她接过备用钥匙走了进去,一边跟郑思原保持通话,一边往楼上走“江祁景的卧室在哪儿来着”
郑思原“二楼走廊尽头右手边的那一间。”
云及月挂断电话,推开卧室的门,正想着用哪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一个怀抱。
一个冰冷的、却又滚烫的怀抱。
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水珠从男人的发梢往下流,顺着这个怀抱滴在她锁骨上,温度冷得惊人。
可是他的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骨,气息是无法忽视的炙热。
云及月在那一瞬间就可以断定郑思原没说谎。
江祁景是真发烧了。
严重的高烧。
她对病人的态度称得上友好;“你”
“你怎么才来”
云及月
江祁景的脑袋置在她锁骨上,声音低闷地重复了一遍“你怎么才来”
细细听还有些微末的委屈。
她不明白江祁景这是被高烧给烧得脑子短路了还是怎么回事。
反正看上去是挺严重的。
听说他还回江宅跟徐文绣发生了争执。他和徐文绣那僵硬又微妙的母子关系好像更严重了。
云及月也不想跟病人计较这么多,抿住唇,轻轻地道“你要不先躺一会儿”
江祁景低着声音“手给我。”
她不明所以地把手抬起来,就被男人紧紧握住。
是十指相扣的握法。力气很轻,但很亲密。
云及月甚至从这个动作里面品出了一点青涩和局促。
江祁景的尾音哑得模糊不清“你怎么长高了一点,还瘦了。”
“怎么头发也长了这么多。”
“怎么还不爱说话了。”
“怎么穿得这么少。”
“怎么不理我”
气息全都吞吐喷洒在她脸上,热得她大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