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望着彼此的眼睛。
她俯视了我一会,最后摇摇头泛出一声苦笑,“陆总,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说完她摆摆手,转身要走,“陆总,晚安。”
梁栩的口气听起来比冯甜还要客气,那句晚安冷的我心里直哆嗦。
我就望着她走回了房间,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直到走廊上的灯都暗了,我才恍然从失落中清醒,转身关上门。
因为梁栩的一句晚安。
我一夜都没有睡着。
漠河冬至前后都是漫长的黑夜,酒店工作人员在入住前提醒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白昼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尽量不要在乌漆嘛黑的时间段出去,出去最好也是成群结队。
冯甜敲开我房间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我房间没有关窗帘,但仍然看不见一点太阳。
“陆总,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下去吃点吧。”
“不吃了,你去喊梁栩去吃饭吧。”我暂时还没有什么胃口,尤其是对着黑乎乎的酒店房间,和昨晚翻来覆去的失眠,下咽对于胃动力是种负担,不吃饭可能才会让我活的久一点。
“陆总,我今晚还要继续和张明希睡在一起吗”冯甜像是在提醒我。
提醒我昨天可笑的行为。
我摇摇头,指了指对面的房间,“你去和梁栩换回来吧,别问我了。”没给冯甜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我抓着门把手直接关上了房门,没一会,只听见隔壁房间响起了敲门声,冯甜和梁栩交谈了一会,再然后就是拖动行李的声音。
那行李箱的轮子滑在走廊上,仿佛像是撵过我的心跳。
ok,fe。
我不断的深呼吸,尝试将这种复杂不好受的情绪通过呼吸法排出体外,但越是激烈的呼吸,心跳反应就越激烈。
梁安当初给我的安排就是过来看着梁栩,尽量不要让她闯祸,可照目前梁栩的言行举止来看,她应该是一个非常懂得分寸的人,所以就算是我不监督,她也不会出太大的篓子。
于是,我给冯甜发了信息。
告诉她,我不会再参与他们的任何会议和拍摄。希望冯甜能够负起责任,和梁栩一同完成这项工作。
冯甜给我回了个没问题,然后便没再回信息。
窗户外面依旧是黑到没变没沿的天,甚至我都分不清地平线在什么地方,要不是不远处的大树上几只乌鸦发出悲凉的叫声,我真的就以为自己堕入地狱了。
拉开窗户,我站在窗边掏出一支烟,看着那股白烟顺着鼻腔慢慢涌进身体,随时能占据我大脑,啃食我的记忆,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编造了很多谎言。
就在我抽到最后一口烟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梁栩站在门口。
“去吃饭。”
“什么”我并没有反应过来。
“不吃饭,胃会坏掉。”她回答。
我楞在门口,看着她真挚的表情,虽然没有多余的情绪,但却很真实。真实的就像是我清晨床头的那杯白开水,我是那么的需要。
“换衣服。”她伸手推着我的身体,将我一点点推进房间,然后指着行李箱,“穿厚一点。”
她的口气像是大人,像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神不知鬼不觉,我在她的注视下竟然从行李箱中掏出了我的大衣,然后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去了酒店餐厅。
冯甜正在吃饭,看到我和梁栩步入餐厅,向我投来了惊讶的眼神。
这家酒店的餐厅早餐简单,我的胃口并不需要太多的东西,我端着盘子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