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新鲜空气涌入喉咙,纪念初飞快的蹲下身,这下更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股腥甜从喉头涌上来,怕被他看见,她强行咽了下去。
喉咙火辣辣的,疼得像是要冒烟,咳的眼泪直流,像是恨不得将肺都给咳出来。
裴梁城后退了两步,低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猩红已经完全退却,喃喃道,“我我伤了你。”
纪念初踉踉跄跄的起身,似乎有些站不稳,却还是艰难的走到他面前将他抱住,声音暗哑到几乎快要听不见,贴在他耳边低低的道,“城城,别担心,没事了,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们去吃药好不好,对不起,是我今天不记得了,忘了告诉你要吃药”
纪念初抱着他的一只手感觉有硬物硌着,从身后拿到前方,一眨眼就看见了自己手上的那枚白金戒指。
一个银色的小圈,睡觉前都还没有,这会却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上。
这戒指肯定是他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偷偷戴上的,他是不是要跟自己求婚
白天才提起过结婚的话题,他还说自己这辈子只能嫁给他。
她心中猛地一震,震的她发狠的疼,浑身上下都被这种酸涩的情绪给填满,眼泪流的更加的汹涌。
裴梁城站在那里,没有像往常那样回抱住她,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双手垂下来,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他垂下眼帘,半响,拨开她后颈上的头发,白嫩的脖子上一圈刺眼的暗红色,即使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明显,他眼神一窒,一把推开她。
他伤了她
他怎么能伤了她呢
他该死。
裴梁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只恨不得硬生生的将它砍掉。
纪念初想同他说话,却发现自己居然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了,心中暗自焦急,今天玩的太开心,一定是忘了吃药,可她不知道裴梁城的药放在哪里。
这里也不是在家里,毕竟还在酒店,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现在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跟失声一样,火辣辣的疼。
她六神无主的转身到他的随身带着的包里去找药,翻来覆去很久,才终于在一堆文件和书籍的最底下找到药盒,她颤着手倒出两片,又拧开了一瓶床头的矿泉水递给他。
裴梁城接过吞下,纪念初见他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拿了手机打了几个字,将手机屏幕转过来给他看。
城城,我暂时说不了话了。
不过别担心,我没事。
她往前走了两步,裴梁城就后退,像是生怕她靠近一般,怕再次伤害到她。
却因起伏过大,竟将身后的书柜直接撞倒,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书柜上的东西全部倾泄而下。
动静闹得有些大了,片刻,走廊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有些急促,似乎也是剧组里的一个女艺人,“念初,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纪念初摇摇头,又在手机打了几个字,将屏幕转过来对着他,“不要开门。”
不能开门,被那些人看到了肯定会曲解事实,给他带来不好的名声。
裴梁城却恍若未闻,转过身上前两步,直接把门打开了。
那女演员站在门口并未进去,看到这满屋子的狼藉,以及诡异的场景和气氛,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这怎,怎么回事念初你还好吧”
南锦医院
裴梁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纪念初,她已经睡着了,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眼眶仍然是红的,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