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可能。
所以邢烨然和薛咏最要好的几个朋友商量,拜托他们轮流陪伴薛咏,过两个星期放假了,他就可以从早到晚地陪着薛咏了。
不过吃完药的薛咏完全不觉得自己是病人,他还一定要接送邢烨然上下学。
至少在表面上,薛咏看上去恢复如常。
网上关于邢或山把诈骗来的钱财转移给妻儿的谣言传得很广,他们的地址也被爆了,很多人找上门来,没办法进小区,就在大门口的马路对面蹲守着,或是在邢烨然的高中门口守着,拉横幅举大字牌,讨要欠债。
警察给出的公告也不相信,一心认定了就算目前没找到,也必然在国外银行藏着,说不定等到邢烨然一成年就可以继承一笔庞大基金。现在装穷只是障眼法唬他们罢了,他们接触不到被抓起来的邢或山,还不能对付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吗
薛咏的兄弟们能帮的也帮了,可是债主实在太多,他们又不是真黑社会,就跟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赶走一拨,过半天一天又聚回来了。
这两天薛咏都叫上兄弟一起送邢烨然上学放学,像保镖护着他一样,瞧瞧,看这个架势,也不像是没钱的啊。
薛咏在学校门口,对邢烨然说“别担心我,你管你自己吧。下星期就期末考了,等你考完就胜利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我老家乡下避避风头。”
目送邢烨然走进校门。
薛咏在路边店买了几包中华,分发给兄弟“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宋逸杰不太高兴地说“你只要狠心不管他就没这么多事了。你从小就爱揽活上身,这次这可是烦,还害你旧病复发。那小子来了以后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好事尽是坏事。”
“我知道。”薛咏说,“别这样说,他就是我弟,我不可能不管他的,放着自己弟弟不管,那我成什么人了”
薛咏沉默了下,拒不悔改“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也就我这一个哥哥,我必须护着。”
宋逸杰苦口婆心地说“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大善人。”
薛咏也回大学销假。
直接回去参加期末考试,托平时认真上课和邢烨然给他补习的福,没考得太难看。
沈策来找他,跟他道歉“对不起,那天没有帮你”
薛咏脸上还贴着创可贴,反应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说“没关系,你也帮不了啊。”
沈策被刺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他一直觉得薛咏于他来说充满了若即若离的神秘感,又漂亮又危险,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所以也格外地想要拥有。就在这一瞬间,他们之间被劈开一道深深的沟壑,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跨过去了,沈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遇上过那样的事。”
薛咏反而松了一口气,被看穿画皮以后,他也不用再装乖乖仔了,他笑了下,说“我本来就那样,我一路混过来的,我还打过比那更狠的呢。你一个学生怕我不是很正常没什么不对的。”
他们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说话。
说完,薛咏说“我得去接我弟放学了。再见。”
沈策没说话,眼睁睁看着薛咏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离开,没追上去,他知道自己已经追不到了。他反而有点庆幸,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他本来以为薛咏纹身是因为时髦,没想到好像居然真是黑社会,那天薛咏打人的架势真的像要杀人一样,他乱七八糟地打听了下,还听说薛咏未成年时杀过人。
这万一真的好上了,吵架分手什么的,他能打得过薛咏吗不会被打死
沈策甚至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又莫名有点遗憾,大概他这辈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