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清脆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折断了或者木头掉落的声音。
安东将军虎目一睁,猛得侧身,目光炯炯得盯着堂屋的紧闭的门扇。
“喵呜”一直白色的猫咪从堂屋的窗棱中钻出来,踩着轻悄的小猫步,灵巧得跳上了院墙。
它圆溜溜、琥珀色的猫瞳瞥了一眼院中四人,又喵呜一声,踩着灵巧的步伐跳下了石墙,一眨眼没了踪影。
安东将军舒了一口气,慢慢移开了视线,小声嘟囔道“山里的猫看着还挺干净。”
嘟囔罢,他又转身走到安东将军夫人跟前。
屋内李慕发觉没有了灼灼的视线,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可是他眸底却不知何时变得殷红殷红。
他死死攥着拳头,消化着刚才田玉口中的“去世”一词,他靠在墙上,抬手掩住眼眸,无声得喉结吞咽。
他预想过千万种可能,最无法接受的还是这个结果。
他宁愿,姝姝在她不知晓得地方,过得风风火火、潇潇洒洒,哪怕儿女绕膝也好,独独不愿听到这个消息。
“姝姝去世前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姝姝,她从来没有怨过你。”石松指腹轻轻贴在田玉的面颊,目光直直得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郑重道。
田玉慢吞吞眨了眨还挂着泪花的眉睫,目光有些怔忪得望着石松,轻声喃道“真的吗”
“真得。”石松郑重得点头。
他思忖了一瞬,又道“你知道的,姝姝性子爽朗,她若是怨你,她定会说。”
“才不是,她也有不说的时候。”田玉抹了抹泪花,轻轻摇头。
她哑着嗓子道“她总是站在村东头,撑着一柄绘着西湖烟雨的油纸伞,扶着村口那棵笔直劲拔的杨树,目光痴痴望着东边,从日出到日落。”
屋中李慕听着“绘着西湖烟雨的油纸伞”,手不由得一颤,他屏息,大气也不敢出。
“我曾经以为她是等东陵侯回来,可是不是。”田玉摇了摇头,咽了咽嗓子头的哽咽,哑声道“等我恢复了记忆,我便知晓,她是在等那个与她一同离开安东将军府的人。”
“她朝朝暮暮,守着一柄愈发破旧的油纸伞,等了整整五年,可是那人,终没有来,没有来”
“唔唔唔呜唔”
田玉瞬间泪流满面,她离开了安东将军夫人的膝头,抱住了石松的颈项,嚎啕大哭,声泪俱下道“我没了记忆,姝姝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她只有自己守着心里的思念,日复一日。”
“呜咦咦”安东将军夫人此时也泪如泉涌。
安东将军站在她的身畔,抬手将她的面颊搂在自己的身前,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若是有朝一日我知晓那人是谁,我一定打得他鼻青脸肿,打得他两眼抹黑,打得他”
安东将军双目望天,粗声粗气道,可是慢慢得眼眶中的泪水呛住了他的嗓子,让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得呼吸。
屋内,李慕亦是悲不自胜。
摧心剖肝、呕心抽肠,莫乎于是。
他一贯霜冷高傲的面颊上此时尽是泪痕,他贴着墙面,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无声得落,一部分滑入鬓发,一部分滑入唇齿。
作者有话要说快来表扬下勤奋的翠儿,八天七万,日日爆肝。明日起恢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