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姝姝。”安东将军夫人鼻腔发酸,抚着石桌慢慢坐下,掩唇而泣道“这深山老林,虽风景秀丽,可离着山下人家还要两里,我的姝姝怎么生活”
田玉亦是眼眶通红,她从怀中拿出一方软帕递给安东将军夫人。
安东将军夫人接过,用帕子掩住眉眼,却肩膀微微抽动,泄露了心中的伤心。
安东将军性子爽朗,性子有时似个顽童,大大咧咧,可姝姝曾是他的掌心宠,他的娇娇女,他一时也眸光通红,站在一边眼含泪花假装望天。
“接了小姐的信笺,又怕您与将军管束,我便乔装打扮,化作男子寻来。”田玉轻轻拉住安东将军夫人的手,细细得安抚。
她望着安东将军夫人水汪汪的眉眼,抿了抿小声道“寻找小姐后,怕有人对小姐觊觎,我便一直以男子身份待在小姐身边。”
屋内的李慕蓦得眼眸瞪大,他似是不敢置信得半回眸,似乎想透过厚实的石墙去看田玉。
当年,当他终于解决了厮杀,解决了追杀,解决了一切,回来时,这里已经人去屋空,物是人非。
他下山询问村民,村民纳闷得看着他,道“你说山上那家啊,那家小娘子的俊俏郎君来接她了,两人应是欢欢喜喜回家了。”
“幸与将军学了个花拳绣腿,我平日可上山打猎,或是偶尔下山与村民换些物资,我与小姐倒日常起居无碍。”田玉目光怔怔望着一处,眸光没有焦点,似乎陷入了回忆。
她身旁的青松面上亦是有些怔忪。
石松想起了初次与田玉遇见的场景,那时田玉英姿飒爽,眉宇凌厉,正拔箭射野兔。
他不知,从远处走来,脚步声惊走了野兔,气得田玉抬箭直直射在了他脚边。
他那时却呆呆愣愣,只觉不知道谁家小哥长得如此俊俏。
那时不知已怦然心动,所以在得知田玉是女子时,那汹涌澎拜、席卷而来的恋慕之情催促着他厚脸皮跟在田玉和姝姝身后。
“那后来呢,你们为什么离开了”安东将军夫人轻声问道。
田玉眨了眨纤长的眉睫,眼前闪过刀枪剑影的血色,她不由得手心紧握。
她缓了缓情绪,方小声道“不知小姐的夫婿是何人,我们在这儿住得并不安稳,开始有人刺探,后来又来了几波人刺杀。”
李慕手攸得握住,眼神暗沉暗沉,唇角绷直。
“可恶”他凤眸急速略过嗜血的血色,那些人竟然追杀到这里,连姝姝都不放过。
果真罪该万死。
李慕面色霜冷,矜贵清冷的面颊闪过阴狠的神色。
“我怕护不住小姐,便带着小姐离开了这里,却不想中途还是受了阻拦,我不幸重伤,还磕住了脑袋,失忆了。”田玉声音有些暗哑,眼眶通红,一行清泪滑下。
她望着安东将军夫人,目光万分愧疚,小声道“夫人,是我对不起,没有照顾好小姐。”
她原是蹲在安东将军夫人跟前,安慰安东将军夫人。
此时,她哽咽得难以自已,伏在安东将军夫人的膝头泣不成声。
“不怨你。”安东将军夫人抬手,纤细温软的手掌轻轻放在田玉的发顶,轻声安慰道。
石松也小心翼翼凑上来,他蹲下身,犹豫了半响,轻手轻脚揽住了田玉的肩头。
田玉身子一僵,抬手含着泠泠泪花的新月眼去望石松。
石松看着她眼眸中将落未落的泪珠,抬手轻轻帮她拭去了她面颊的未干的泪痕,思忖了一下,温声道“姝姝去世前,和我说,她很感激有你这样一个好姐妹。”
“咔”屋内想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