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院中, 打开了堂屋的房门,田玉便转身对石川道“小川, 你先出去,我和你爹有话说。”
石川看了看田玉,又看了看他爹石松, 石松面色暗淡,眸光不敢直视他娘, 而他娘面容严肃。
石川心中一个“咯噔”, 微微有些迟疑。
田玉秀丽的面颊泛着隐隐的冷硬, 见石川不动,半垂眼帘,缓声道“小川, 听话。”
“小川,出去吧。”石松抿了抿唇,望了一眼田玉, 眸光深处闪过一抹复杂,转身对石川交代道。
石川目光在石松与田玉间转了转, 无声得叹了口气。
他顿了顿,扬起眉梢, 作轻快语气道“娘, 我去核糖酥看看,听说出了新口味,没准您爱吃。”
“嗯,谢谢小川。”
田玉看着眼前眉清目秀、俊朗阳光的少年, 心中的阴霾少了几分,她唇角慢慢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点头应道。
石川又左右望了望父母,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再算说什么,而是扯着唇角作出一个浅笑,抬步离开了堂屋。
他踏出了小院,回身细心得将院门拉上,现在院门外,石川俊挺的英眉团簇在一起。
昨日接到娘亲田玉在卫将军府晕倒的消息,父亲石松在听到安东将军夫人时面色便有一瞬的震惊,虽然极快得敛去,可今日娘亲这态度
石川心中惴惴,心口如被大石块压着,有些喘不过气,黑黝黝的瞳仁中汇聚着暗沉暗沉的光斑,他回身望着紧闭的院门。
良久,良久。
他唇角抿成一条笔直的直线,眸光低垂,终,还是离开了菊儿胡同。
院中,堂屋。
田玉转身看向低垂着头的石松,目光复杂,一时未开口。
石松人高马大,此时着脑袋,肩膀也塌着,显得有些焉了吧唧,不敢直视田玉。
田玉脑海中闪过十五年来石松无微不至的照顾,与他平日里深情缱绻的目光和大小事宜的言听计从,心中又万般怒火,却又一时无法发泄。
石松垂眸瞥见田玉的手心蜷着,手有些微微开开合合,手背纤细的血管鼓涨,青筋暴起,他鼻翼间似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儿。
石松心蓦得发疼,一揪一揪得通。
他轻轻朝前踏半步,抬眸望着田玉,抿了抿唇,低声道“玉儿,我错了,你别伤害自己。”
说着,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探田玉拳着的小手。
“啪”
田玉打开了他的手,略略朝后退了半步,目光直直得注视着石松,唇角慢慢勾起,似笑非笑道“你错在哪里”
“我”石松抬头望着与平日温婉不同,眉眼间隐约带凌厉之气的田玉,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他似乎看到了十五年前初见时的田玉。
石松心口砰跳,可望着田玉,他嗫嗫半天,唇瓣轻动,却什么都没说。
田玉鼻翼翕动,似乎冷笑一声,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转而不看石松,为自己斟了一杯水,淡淡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与姝姝的身世”
“没有”石松忙接道,语气急切。
田玉瞥了他一眼,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捧着白瓷小碗,轻轻吹着碗面上氤氲的热汽,漫不经心道
“上次去东陵侯府,你望着安东将军府的牌匾,那神情不似什么都不知晓。”
她语气淡淡,也并未抬头,小口小口咗着热茶,可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让石松更是害怕。
依着两人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知晓,田玉这是怒了。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