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知道了,这人就是爹爹心疼我当时身体有恙,故意寻来的乡野丫头。”柳和薰半扬着下巴,斜睨着香香冷嗤道“可惜假的就是假的,上不了台面。”
厅中寂静无声,“咔”突然响起一声杯盏相碰的清脆之音,只见卫将军顾恩泽面上淡然如水,不紧不慢打开茶盖,小口抿了一口清茶。
他凤眸半阖,侧颜如玉,却面色疏冷,举止优雅,姿态从容淡定,似是柳和薰这“爆炸性”消息与他无关紧要。
东陵侯望着云淡风轻的顾恩泽,蓦得心口发寒,脊背汗毛“唰”得立起来,背上升起细细密密的冷汗,手背不由自主得微微颤栗。。
“啪”他猛得一掌拍在桌面上,怒视着柳和薰“薰儿,莫要胡说八道。”
东陵侯目光锋利瞪着柳和薰,平日东陵侯的威严赫得柳和薰身子一个颤栗,她抿了抿唇,直视东陵侯的怒火梗着脖子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
“秋葵,带证人。”她转开目光不看东陵侯,朝着门外高声叫了一声。
众人目光皆向门厅望去,只见秋葵领着两人进来,香香猛得站起身,凑到两人面前惊喜唤道“玉姨松叔。”
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田婶与石松身上,无人察觉东陵侯目光落到田婶身上时惊诧得险些打翻了茶盏。
田婶亦是欣喜拉住了想先,她目露担忧,关切得扶着香香上下查看,和蔼可亲唤了一声“香香。”
柳和薰蓦得蹙眉,她不由得心慌慌“砰砰砰”乱跳,这个田婶不是说香香与她有仇,收了她的银子却言而无信,不是说
柳和薰面色猝然有些发白,身姿也有些踉跄,幸而秋葵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柳和薰右手紧紧抓住秋葵的胳膊,她双目通红,隐隐闪着泪花,她突然发觉自己可能引狼入室了,可是她好不甘心不甘心
“田婶,你莫忘了某先生。”柳和薰咬牙维持着体面,睨着田婶阴森森道。
本与香香见面而欣喜的田婶面色倏得一僵,她抬眸望着目光凶很阴鸷的柳和薰,敛住了面上的笑容。
这人提起某先生,是在威胁她,用她唯一儿子的锦绣前程威胁她。
“玉姨,什么某先生”香香目光茫然在柳和薰和田婶身上打量,看着石松和田婶猝然暗淡的面色,紧张得拉着田婶的袖角问。
田婶冲她微微摇头,目光和蔼温柔得安抚她,她目光又朝着一旁不动如山的顾恩泽望去,目露温和。
刚在门外她观察了好久,这位卫将军虽然传言冷酷无情,可对她的香香总是不动声色的温柔体贴,是个可托付之人。
“香香,玉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你的幸福。”田婶双手握住香香的小手,温柔的大掌包裹住香香纤细细腻的玉手,眸色深沉,面上带着决绝。
香香没看懂田婶复杂的神色,不懂她说出口的话,她正想再多问两句,便见田婶松开了她的手。
“东陵侯。”田婶拨开了香香,眸子在厅内环视一周。
东陵侯府的正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茶几上摆放着两个孔雀蓝釉色妍丽的凤耳观音瓶,是市面上有市无价的钧瓷花瓶,厅中家具皆是纹绣精致的大红酸枝套椅,处处皆雅致。
她笑了笑,抬眸望向首位大红酸枝如意云纹扇形官帽椅上端坐的东陵侯,眸色清冷,不卑不亢道“不知民妇田玉还能否唤一声向武大哥”
“唰”柳和薰、东陵侯夫人和香香猛得转身望向东陵侯,目露惊讶。
东陵侯手背青筋暴起,垂在广袖中,袖角仍微微颤动,他清隽儒雅的面庞带着些恍然,半响,悠悠叹道“田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