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应与林洵有关。
果不其然,老友责备的眼神立马丢了过来,都怨他回来路上心事重重,连云徽殷带了一路且大得晃眼的东西都疏忽了。临到面君碰上个直言不讳的小云大夫,反而突显得自己不够光明磊落。
“臣防卫疏漏,请陛下降罪。”
萧景睿自陈有罪,梁皇陛下却不急于追责,摆摆手示意他先退到一旁,只盯着殿中垂手而立的小女子追问。
“林洵来见你,所谓何事”
梁皇陛下和满朝文武费解,小云大夫妙目圆睁看起来比他们更费解,连嗓音都透着讶异。
“他与民女曾有婚约,恐因其之故累及民女和家人,前来欲与民女做个了断的。”
婚约林洵与浔阳云氏居然有过婚约
“可有凭据”
“婚书为凭。”
殿中一片哗然,议论四起。
萧大统领与言侯面面相觑,朝野上下皆知赤焰侯乃是林殊的遗腹子,被琅琊阁和江左盟抚养长大。浔阳云氏行医满天下,南来北往所需的药材大多经由江左盟采买,两家长久以来的确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两家的小儿女有婚约在先本在情理之中,偏偏事先没半点风声透出来,也就没人往这个方向想过。一朝被云徽殷当着大庭广众道出,本该在情理之中的事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以致于萧大统领同言侯爷面面相觑,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在二人心里浮现出来梅少师你走便走了,何苦摆他们一道。
“一纸婚书为凭,可有信物”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一纸婚书等若无物。朝上的大人们恐怕真正想说的是这些吧。
不得不佩服自家的“未婚夫”先见之明,人远在千里之外,却对朝廷权贵和重臣们反应猜得丁点不差。
只见浔阳云氏的小女医羞涩地展颜一笑,解下身后背囊柱在地上,布囊顶端用绳结圈圈缠绕,其形清晰可辨
“无旨佩剑上殿,实属胆大妄为”
“凶器不可入宫,还不退下”
职责所在,礼部尚书柳暨和禁军大统领萧景睿不分先后出班斥责云徽殷,只待御座之上的陛下示意便将违旨犯上的云氏医女叉出去。大部分非关职责的朝臣则选择保持缄默,从第一道宫禁到武英殿,难道守宫的禁军、御林都是瞎子放任云氏女背着凶器进宫如入无人之境柳大人也就罢了,萧统领先一步入宫面圣,怕是错过了手下禁军的层层上报。
计议既定话已出口,走到这步就容不得后悔了。云徽殷权当充耳未闻,径自一手扶着布囊中的物事,一手从容地一圈圈解开绳结,直至布囊垂落,露出粗布包裹下震慑人心的内在。
“天子剑”
“大夏龙雀”
“正是陛下所赐的天子剑和大夏龙雀。”许是想起那日做色痞状大摇大摆进了官驿,险些狼狈逃窜,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埋头写下婚书,嫌弃得把天子剑和大夏龙雀留下作为信物,形形色色、鲜活气十足的梅东冥,小云大夫不禁莞尔,给她不算出众的颜色平添几分名为“意动”的光彩。
“他说,婚书做得假,当世神兵做不得假,他身无长物,能取信于陛下的唯有这两把剑。”
聚集了朝臣关注焦点的婚书自有颜公公下御阶从云徽殷手中取到,再万分小心地呈至陛下手中。至于云徽殷手中的神兵利器,好像被遗忘了它们作为凶器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