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的防卫圈之外,才是一堆堆百姓们升起的篝火,火光下或男或女或老或壮,或农人或书生或匠人或商贾,人形形色色,忧心焦虑的面容却一般无二。
“爹,你说咱少师还能回来么”
“屁话不是,少师走前不是说了等他回来。他说话算话,一定回得来。”
“爹说的对,咱得信少师。”
类似的问答在南楚百姓间已不知出现过多少遍,连尊贵如楚梁两国皇帝都在扪心自问,梅东冥还回得来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祭台上已燃起火盆,熊熊火光的热度已驱不散曜帝心底的寒意。
“大楚凛冬将至,倘若少师就此陨落,上天的神灵必然震怒降下灾祸。到时候要死的人何止千人万人。”
“言侯爷不必在此徒劳盘桓了,早些回去准备国战吧。只有足够多的血,才能平息神灵的愤怒。”
曜帝在祭台边已经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打从神殿回信传到,他便走出皇帐站在了这里。他后悔,他当然后悔,早知道贪图互市那些利益的代价如此之大,他是死都不会应允的。
以一国之国运换取的钱财,他宇文曜无福消受。
神殿几位归隐的老祭司一同设阵问卜,结果都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血色,大凶之兆。
何来血色,死的人多了,自然就是尸山血海。
言豫津从来不信南楚的这些个神神道道,哪怕曾亲眼见过神迹,不似南楚人虔诚的大梁兴国侯仍不放弃说服曜帝。
“梅少师虽未归,到底神罚也还未至,或许曜帝陛下尚不急于调兵遣将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准备,我朝陛下与梅少师渊源颇深,绝不可能设计陷害,未免两国战火再起、生灵涂炭,望曜帝三思,缓动兵事。”
“朕何尝愿意兴兵事,倘若”
“陛下,陛下快看”
祭台之上轮班留守的祭司突发惊呼,几乎是同时,祭台上空阴风骤起,如午时卷走少师一般的幽深不见底的阴气团重新出现,露出它狰狞的巨口。
“陛下,里面有人”
祭司壮着胆子向里看,隐隐可见一个白影。
“看清是何人了吗”
祭台下的曜帝和言侯闻言精神为之一震,推开身畔内官和侍卫,曜帝磕磕绊绊沿着台阶一一路往上跑,跑了没几步他再抬头看去,险些三魂七魄没吓掉大半。
“快快来人,少师要掉下来的,给朕接住”
两日后,青冥关外楚国营帐。
嘶,疼,烧灼般的涨痛,遍布全身。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没有破开界壁回来还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骨头给摔散架了
难受,真不想睁开眼睛
“东冥”
“哥哥,你醒醒。”
“东冥。”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谁师尊小熙徽殷听着好熟悉。
他回来了
“我回来”
他的嗓子怎么了,火烧火燎得说一个字都生疼。
“醒了就没事了。蔺熙去熬药,趁他醒过来给他喝下去。小云去打水,给他擦下身。”
“是。”
“这就去。”
“照这么说,我的运气可不算太好。”
他自魏无羡所在的世间撕开裂缝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