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游鱼。
鲜红的鱼儿原是在瓮中缓慢游动,硕大的尾巴摇得闲散慵懒,却是一瞧见有人过来,便齐齐聚在一处。
“我瞧着,这鱼同前些日的不大一样。”容隽微微蹙了眉,边伸手往瓮里撒鱼食,边随口问了句。
旁的丫鬟小厮噤若寒蝉,皆是垂着头不敢说话。
独望南瞧着自家公子,满头的尴尬。
自家公子一直有这喜好,每回至家中,先要为难为难这些鱼儿,再去用饭。
“公子,确实是不一样了,之前还有一尾黑鱼。不过您喂的食儿太多了,鱼又不知道饥饱,都撑死了,我只好叫他们换了新鱼。”望南实话实说。
周围丫鬟小厮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往常鱼撑死了,他们都是仔细又小心地挑了一模一样的悄悄放回瓮里。
今日不同,今日是望南吩咐他们,叫他们换不一样的。
“原是这般。”
容隽还在撒食的手顿了顿,面上恍然,将鱼钵递给下人,道一声“用饭吧。”
往偏厅去的路上,望南一直想着要如何跟自家公子提一提阮令月的事儿。
正想着,忽听见自家公子开了口,“你今日带回来的蒋家丫鬟,可是昨夜见的那个”
望南一乐,连忙道“不是公子,我跟您说,昨夜墙头儿上那个姑娘,她是被蒋家绑架了冒充蒋姑娘的”
容隽蹙眉,侧首看向望南。
周围丫鬟小厮一瞧这阵势,连忙四散了,各自忙碌。
容隽和望南,一前一后,边往厅里走,望南边说。
望南将阮令月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自家公子。
容隽初时面色如常,却是听完后,口中念了一句阮令月的话我父母去的早,家中便只余我和一痴傻舅舅相依为命。
话方出口,他的嘴角便忍不住勾起。
旁的说法倒是可信,只这一句,有些意思。
望南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何要念这句,忍不住询问。
容隽在桌前坐下,拿起玉箸,瞧都没瞧望南,只低声道“此人有诡,带她来见我。”
“那里诡怪了”望南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一愣,慌慌看着自家公子,莫不是公子瞧上那姑娘了不过那姑娘也确是好看得很。
望南点点头,一阵自我认同。
容隽瞧他的模样便知晓他的心思,忍不住蹙眉低声道“她说她父母去的早,那这些年她与那傻舅舅以何为生”
望南听得一愣,却听见自家公子继续。
“蒋家为何不叫自家丫鬟顶替,偏要寻她你今日也见过她了,可瞧出她有半点干过粗活的模样”
望南虽想不起阮令月的手如何,却回想起阮令月今日在他跟前跪得姿态端方,坐着仪态优雅,可与富贵人家的姑娘媲美,明显是被人刻意教养过的。
连忙道“好我这就去。”
却是刚出去两步,忽然又退了回来,“公子,这大晚上的,叫一个姑娘过来,若是老太太知道了”
眼见自家公子抬眼看向自己,望南赶紧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