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尼斯说她出生在日本。”
“那你自己去问问她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被问住了一下哑言,赤井看向在务武背上的睡得沉甸甸的艾格尼斯。她在他面前很少提从前的事,偶尔几句,也只是说曾经在孤儿院,然后被组织领去了训练营。她总是很快略过,视线游移,不想谈太多,他也从不细究。
“你在fbi也学过心理学课程吧出于自我防护的心理机制,我们总是更容易忘掉痛苦的记忆。在极端的情况下,我们甚至会创造新的记忆替换过去的创伤艾格尼斯和埃维莉娜从来就不在孤儿院。”
务武在街角拐了个弯,领着赤井走回了汉伯宁街。29号依旧挤着争相拍照的游客,他们绕过人群,又往街道深处走了几步。
“她们实际上出生在伦敦东区。父亲是英国人,在贵族家打长工;母亲是日裔移民,平日做些缝纫贴补家用。十年前,她们的父亲因为组织的缘故死去,她们也被组织带走了。她们的母亲还住在这,但变得有些神经质,说话不清楚,思维零碎,也容易狂躁我上次去时,她险些用菜刀捅了我。我同她说她的孩子还活着,她转眼间就忘了。大概是十年前过重的精神打击导致了脑萎缩、痴呆,她的记忆仍停留在她失去丈夫和孩子的时候。”
过于详细的说明让赤井隐约嗅到一丝不对劲。
“你十年前也住在这附近。”
户籍记录中赤井务武的假身份“穆拓楚”,住址即汉伯宁街55号。
“你认识她。”
“嘛,是邻居,见过她的父母几面。有一次大雪天,小艾哭哭啼啼地跑出来,被我撞见了,我送她回的家。”
赤井觉得这能勉强解释为何艾格尼斯变小后总是粘着务武。当然他自身也有责任虽然他挂着冲矢昴和蔼的面皮,但对着艾格尼斯下意识不会有太多伪装。他不认为自己面相凶,但见了务武之后,脸的确一直是冷着的,也难怪艾格尼斯怕他。
“是在调查组织的事”
“嗯,你知道老arti吧小艾的父亲当时在蒙巴顿家当园丁,我在酒吧同他套近乎,趁机摸走了勋爵府的钥匙都是旧事啦,总之是同她的父母打过一些交道。”
“她父亲是组织的人”
“不是,他只是组织人体试验的参与者而已。蒙巴顿家给他贴补家用,他就同意了。”
务武淡淡叹了口气,在一栋矮小的、灰扑扑的旧公寓前停下脚步。
“人在做,天在看。老arti最终死在小艾和小埃手上,算是报应吧”
赤井听“小埃”这个称呼感到尤其刺耳。务武见他那黑了一半的脸,又豪爽地哈哈笑了几声。
“即使是埃维莉娜,小时候也是很可爱。”
“你知道她没死。”
“哈哈哈,她那点小伎俩能瞒过艾格尼斯,但对付不了我。她太年轻,行事有些毛躁和冲动。小艾也是这个毛病,两姐妹这方面很相像呢。”
两人挤进公寓狭窄的门厅,底层的门房小窗后是一位体态佝偻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热情地探出头,问他们来拜访的是哪位居客。务武报了名字,还拿出几支不知从哪里偷摘的野玫瑰塞入赤井手中。
“我就不上去了怕被刀捅。你先上去看看,送个花。若她情绪稳定,再下来接小艾上去。”
务武在门房前的软椅上坐下,放下艾格尼斯,怕她受凉,还给她盖上风衣。赤井扬扬眉,务武脸皮很厚地又挂起那蠢憨蠢憨的笑,想要赢取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
“别担心,我又不会拐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