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着下属作恶不管,爹爹应是不知道,我要找爹爹好好说一说。”
“你什么意思你要督主去惩戒邱万春为一个叛变的杨雨简直荒谬,那以后还有谁会替督主卖命”
“叫下属忠心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包庇再说杨夫人并没有害人。”
“谁让她是杨雨的妻子能在大牢里苟活几年,已经是看在你开口的面子上了。”
秦桑猛地倒吸口气,忽然意识到,这事并不是她想得那般简单
朱闵青默不作声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到无法言喻的情绪,深不见底的瞳仁,和外面的夜空一样深沉。
半晌,他才说“今天我见了督主,知道了事情原委,他准许我告诉你。”
“邱万春是督主派去查杨雨的,刚查出点眉目,杨雨就找邱万春喝酒,说什么想要卸任回乡,想和他尽释前嫌,结果回去就自尽了”
“眼看就要查到幕后之人,你说督主能不恼火吗所以邱万春想要报私仇,也由着他去了。”
“偏巧你又掺和进来,听我的,别管这事,别让督主难做。”朱闵青长吁口气,“没有点利益好处,以后谁还肯忠心办事不给背叛者一个教训,又如何震慑别人”
夜风从窗缝中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将近熄灭时,却陡地一跳,复又燃烧起来。
烛光映着秦桑的脸,忽明忽暗。
她忽然想起来,去年也是个漆黑得没有一丝星光的夜晚,这个男人说“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做事考虑“义”,尽量符合世间的公道公义。
他们做事想的是“利”,是如何为自己争得最大的好处。
半年的时光,他们共同面对了数次风波,从没有过分歧。然这一次,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这样真的对吗”
法理,可以为权力让路吗义与利,又应以哪个为先
秦桑眼中显出前所未有的迷茫,木然道“不能这样”
朱闵青十分不理解她是怎样想的,“为一个无关之人,牺牲你至亲的利益,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