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斜眼看着秦桑,等着秦桑过来讨好她。
秦桑嗤笑一声,瞥了眼袁莺儿,又笑了一声。
袁莺儿怔住,却见秦桑霍然起身,两步走到她面前,轮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啪又响又脆,几乎扇肿了袁莺儿半张脸。
不待袁莺儿反应过来,秦桑已然骂开了,“下作东西,你袁家的孩子死绝了胡乱认亲你黄汤喝昏了头跑到我这里满口胡沁,一心讨打是不是”
袁莺儿捂着脸,“由不得你不信,你就是我袁家的女儿,充什么人上人,朱总管知道了,肯定要把你打出去”
秦桑冷笑道“我不知道我爹打不打我,但我知道你马上会挨打。”
“豆蔻”她大喝一声,“给我正反扇她十个大嘴巴子”
豆蔻一撸袖子冲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扇了个痛快。
袁莺儿的脸已是肿如猪头。
至于她带来的小丫鬟,早被秦桑的气势吓住,躲在角落里是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
袁莺儿呜呜咽咽,边哭边放狠话,“你猖狂不了多久往后,有你的苦头吃。”
豆蔻捂着她的嘴,连拉带拽把她拖了出去。
一番闹腾过后,秦桑独坐窗前,久久不语,只是盯着院子里的玉兰树发呆。
豆蔻担心得不得了,又不敢打扰她,正急得团团转时,林嬷嬷踅摸过来问她“袁小姐好歹也是官宦子女,小姐居然把人打成那副惨相,到底为的什么”
豆蔻不敢说实话,敷衍道“她对老爷出言不逊,小姐气不过才教训她。”
林嬷嬷不信,但也没再追着问。
此后袁莺儿再没有登门,然不知何时起,一个令人咋舌的消息在坊间悄悄传开九千岁的闺女不是九千岁的,那是鸿胪寺少卿袁文的亲骨肉。
逐渐的,消息从民间流传到官场,事涉朱缇,一般人不敢大肆张扬讨论,但来袁家登门拜访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
尤其是京城的闺秀们,简直是结伴寻袁莺儿说话。
其中就有崔娆。
灰白色的云一层一层罩在空中,太阳有气无力地在云间穿梭,挣扎着在云层破处放出些微光柱。
空气中充满潮湿的味道,要下雨了,街上的行人都慌忙往家赶。
崔娆却在这时来了,她一进门就拉着秦桑的手,悄声道“让豆蔻避一避,我从袁家来,有些话必须和你单独说。”
待屋里闲杂人等退尽,崔娆带着点忐忑道“外面到处都在谈论你的身世,你有所耳闻吧”
秦桑点点头。
崔娆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袁莺儿说的是真是假,但袁家养了一房人,说是你家乡的族人,他们都作证你母亲曾嫁到袁家。”
“那又如何”
“我是说,”崔娆咬咬嘴唇,“我问了我爹,朱总管是永隆七年七月入宫,和你母亲离开袁家的日子差不多,这个时间太过微妙,根本说不清楚。”
秦桑淡淡笑了下,“我只信我娘说的话。”
崔娆忙道“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袁莺儿在你手里吃了大亏,她肯定要借此生事。不如你问问朱总管,一来安心,二来也好有个对策。”
秦桑摇摇头,“我爹很疼我,若因外人的流言特意去问,反倒会伤老人家的心。而且我爹是谁,能让阁老都忌惮三分的人,能随便认亲闺女”
崔娆似乎有点意外,好一会儿才说“可流言愈传愈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