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止于智者,我若因此难过,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秦桑从容说道,“袁莺儿几斤几两重我清楚得很,实话实说,我恨不得她把事情闹大,动静越大越好”
崔娆说“她说你贪图权势,不认生父,扬言要报官呢。”
“让她告”秦桑轻蔑地笑了笑,慢条斯理说,“我这人啊,就是死,也得先把对方咬死再说”
崔娆搞不懂她的套路,然她不听劝,也只得作罢。
她没有久坐,留下一句“你不在意就好,凡事多加小心”,便告辞而去。
秦桑虽豁达通透,但这种事,说一点不在意绝对是假的。
窗外的玉兰花谢了,她又想起了母亲的玉兰花。
是先有了这棵树,母亲才会在院子里种下另一棵吧
秦桑默然走到树下,翠绿欲滴的枝叶间偶有一两朵残花,在枝头微微颤抖着。
一阵沙沙声,凉风挟着细雨悄然而至。
秦桑没动,任凭雨丝落在身上,飘进脖子里,凉飕飕的,反而叫她觉得清爽了很多。
头上多了一把伞。
他的气息在凉爽的雨中分外清晰。
她没有回头,轻声道“哥。”
“嗯。”
“你会想你的母亲吗”
“嗯。”
“我也是,日日想,时时想,睡觉也在想。假如娘还活着该多好啊”
她轻轻抽泣起来,其实,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坚强。
朱闵青的心狠狠揪了下,良久才道“督主不会坐视不理。”
“若我真的不是爹爹的女儿呢”
朱闵青沉默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掠过一丝亮光,慢吞吞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秦桑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眼角闪着泪花,斜睨他一眼,“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朱闵青轻笑,“那你该如何报恩”
“施恩不图报,才是君子所为。”
“我从来都不是君子。”朱闵青的眸子蓦地一沉,“我不欠人情债,也容不得别人欠我。”
秦桑哑然,良久才说“那你要什么”
朱闵青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秦桑叹道“我看人算是准的,可你这人,我看不透。”
朱闵青的脸有些黑,把伞塞到她手里,径自徉徉而去。
细雨纷飞,冷淡,却也羞怯。
翌日,天空放晴,秦桑在家呆着无趣,便带着豆蔻出门散心。
她没有坐马车,只在附近漫无目的闲逛。
去茶肆喝茶,本想听几段书松快松快,结果说书先生讲的是狸猫换太子,旁边的人议论的是九千岁女儿是真是假。
秦桑立时兴味索然,悻悻离了茶肆,去布铺选几匹衣料,却见几个女客唾沫横飞地说弃妇之女算嫡女还是庶女。
莫名一阵烦闷,她扭头出了店铺。
远处巷子里传来一阵阵孩童的欢笑声,不时叫着“找到你啦”,似是在玩捉迷藏。
小孩子无忧无虑的笑声最能抚慰人心,她静静听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柔和之情。
“呦找到你啦”极其欢喜的声音,像是寻她寻了很久的样子。
秦桑循声望去,竟是江安郡王
朱怀瑾的笑有几分庆幸,“我去了你家,小丫鬟说你在附近逛街,我就想着能不能找到你,还好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秦桑讶然,“郡王是有急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