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瑾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胡说,人家姑娘好得很,不许贬低她。”
刘文捂着脑门道“我没贬低她,她的身份本来就尴尬,莫非您瞧上她了”
朱怀瑾没回答,反问道“我是救了那丫头的命吧”
“对啊”
“为什么朱闵青对我那么大的敌意人是他带出来的,如有意外,朱缇肯定会迁怒于他,我是替他免了一灾,他应该感激我才对。”
“啊”刘文愣了半晌才说,“他脑子有病,狗咬吕洞宾”
朱怀瑾失笑,“他猜疑心太重,我也不知他防备我什么,好歹那丫头是个正常的。对了,你去打探打探,苏家都往外散了什么消息”
不知何时天阴了上来,暗褐色的云成团成团涌到西面的天空,缓缓移动着,风也带了雨腥味。
秦桑觉得有些冷,不由打了个寒颤。
朱闵青偷偷看了看她,放缓马速,脱下氅衣披在她身上。
秦桑笑了,讨巧道“哥哥对我真好,除了娘,还是第一次有人脱衣服给我穿。”
朱闵青耳朵发烫,脸上仍是面无表情,“我对你好,你很欢喜”
“当然”
“那就不要被别人三言两语骗走了。”
“怎么会这世上,我只相信爹爹和哥哥。”
朱闵青唇边浮上一抹笑意,“知道就好”
秦桑见他颜色霁和,便顺势问道“你和江安郡王有宿怨”
朱闵青嘴角耷拉下来,“没有。”
“就算他目的不纯,但也救了我,可你的反应太激烈了,简直把他当成了仇人。”秦桑不解道,“他明白表示出和爹爹交好的意思,这是一个契机,你为何要拒绝”
“争取他做什么”
“他来京定然是为皇位而来,我们助他一臂之力,若他登基,总不至于为难从龙之功的爹爹吧。”
朱闵青简直要气笑了,“你竟打的这主意他有苏首辅扶持,用不着咱们。”
“御下之术,在于制衡。”秦桑幽幽道,“朝堂上苏首辅分量极重,若内廷没有实力相当的人与之抗衡,他就会独揽大权。这也是皇上放权给爹爹的原因,内阁、司礼监相互制约,皇上的位子才会稳。”
“如果他玩过河拆桥的把戏呢”
“只有接触一个人才能了解一个人,如果他是个念旧情的人呢”
朱闵青越听越烦,“我是决计不同意的,你去问督主,若督主同意你随便和他交往”
秦桑知道再说下去两人定要吵起来,便聪明地住了口,伸出根指头戳戳他,“哥哥,我还受着伤呢。”
朱闵青心下一软,放缓口气道“是我的不是,不该乱发脾气,你以后少提那个人,我听见他名字就烦。”
秦桑大眼睛流露出些许迷惑,看着他别扭的面孔,神情竟和崔娆有点相似,脑海中猛然间划过一道亮光,然没等抓住便转瞬即逝。
前面就是马球场,朱闵青下了马,扶着秦桑坐到避风处,半跪在她面前,“我看看伤势,你忍着点。”
秦桑脸颊微微泛红,扭捏道“回去找郎中看吧。”
“普通的外伤我比郎中强。”
朱闵青左手托着她的脚,小心脱去鞋袜,只见脚踝处略有红肿,他轻轻捏了几下,“骨头没事,回家用冷帕子敷一敷,过两天就会好。”
秦桑脸皮微红,也不知是疼得,还是羞得。
朱闵青面色如常,一边给她温柔地套上袜子,一边泰然自若道“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