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觉得就这样走不太好,回身笑道“郡王爷,今儿多谢你啦,这个人情我一定要还的,若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刚刚消下去的火“腾”又升起来,朱闵青咬牙笑道“阿桑别说笑话,江安郡王是何等人物,还需你帮他忙”
朱怀瑾却认真思索了下,说“一时想不起什么好,这个人情先放你那里,等我想到了再来找你,你可不要推辞。”
“那是自然”
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朱闵青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铁青,咽一口又酸又涩的口水,冷声道“郡王爷冒惊马的风险救舍妹,下官深感意外,您万一出了差错,我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一语既出,原本和煦的氛围顿时一凉。
秦桑愕然不已,这简直是暗指江安郡王别有用心。
乍听觉得太苛刻冷情,但细细一想也有点道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何德何能让他舍身相救
秦桑再看朱怀瑾的目光就含了些许思量。
朱怀瑾闻言诧异了下,“能追上朱大人乌骓马的,只有我的照夜白,等别人来只怕秦小姐早摔伤了。若一定要说我有什么私心,那就是我有意和朱总管套近乎。”
他一摊手笑道“毕竟想见到皇上,找朱总管通融事半功倍。”
他如此坦率,反叫秦桑过意不去,赧然一笑,“总之要谢谢你。”
朱闵青额上的青筋不易察觉地蹦了一下,笑道“都说郡王爷醉心山水,于名利上头一向看得极淡。可此番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不止与外臣相谈甚欢,还要结交内臣,由此可见外头的传闻未必是真的。”
朱怀瑾敛了笑,“朱大人在影射什么我奉旨进京,并无逾越之举。至于传闻是否可信,朱大人想必更有切身感触。”
秦桑左看看,右瞧瞧,敏感地嗅到空气中的硝烟味,却不知为何。
“京城水深,远非齐地能比,下官奉劝郡王一句,游水不要紧,要摸清水势。”
“不劳朱大人费心,我自小海边长大,水性好得很。”
朱闵青淡淡道“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郡王莫要大意。否则您出了事,京城一干闺秀岂不要哭肿眼睛”
饶是朱怀瑾脾气再好,也冷了脸,“朱大人常年涉水,才要当心阴沟里翻船,你是京城第一公子,却不知你出事,有几人为你流泪”
二人针锋相对接连打机锋,看得秦桑是目瞪口呆,朱怀瑾是救人,缘何朱闵青看他却像害人且朱怀瑾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说的话句句带刺,外柔内刚,竟是个硬茬子。
一阵冷风飒然而过,她猝然惊醒,忙唤朱闵青,“哥哥,我脚疼得厉害,咱们回去好不好”
朱闵青翻身上马,将秦桑虚虚搂住,瞥了朱怀瑾一眼道,“我向来恩怨分明,你救了舍妹,若今后你有性命之忧,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只一条,不要利用我妹妹生事。”
朱怀瑾目光矍然一闪,朗声道“我欣赏令妹还来不及,怎肯用她生事你也忒小看了我”
朱闵青一听“欣赏”二字,双眸蓦地一沉,语气极其生硬,“郡王慎言,你和苏家还没攀扯清楚,少扯上我家的人,以后离我妹远点儿”
说罢,双腿一夹,那马飞也似地弹了出去,扬起一阵微尘,兜头盖脸冲朱怀瑾扑了过来。
朱怀瑾忙跳到旁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
“郡王爷”一阵马蹄声,刘文叽里咕噜从马背上滚下来,“您没受伤吧这么危险的事下次您可别做,任凭她十个朱缇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