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过分,也很自私。”
“但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喜欢上他,致使后来他的离去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她着急地想要解释,一点也不想看见我将自己与那个男人相提并论。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获得不属于我的幸福,从时间的指尖缝隙漏下的那些岁月。”
我难得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如此,信美,你听我说”
事到如今。
我们两人终于发现一件事实,信美与我对彼此都有着最深刻的误解。
信美笑了,笑着笑着哭了,像是多年背负着的枷锁褪去。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明明哭着,却开怀无比,像是在嘲笑某个不在场的人,像是把这些年失去的愉悦全都弥补回来似的。
她也许觉得自己蠢笨无比,竟然白费几乎半生的时光去憎恨一个人。
但她说从前有多恨,现在就有多畅快。
“我太想知道那个男人的表情了,他竟然会因为莫须有的追求,将你抛之身后,这简直最大的笑话。”她这些年一直以“这个男人”来称呼继国岩胜。
“鸟儿终将属于无垠的天空。”
她的双目熠熠生辉。
“有时候我会可耻地欣喜,我虽会死去,将带着与你的记忆与躯壳一同消逝于天地。”
“但那并不代表我的离开,因为我清楚的知晓,只要我的身姿存在于你记忆中的一秒,我便不会真正消失。”
“可那时的你又该何去何从,我好担忧,还会有谁记得你的音容笑貌,织田家的人会记得吗,继国家的人会记得吗,我的后代会记得吗。”
“在这点上,我宁愿你将那个男人的冷酷多学一些。去更广阔的天空吧,去遇见更多的人吧,去创造更多美好的记忆吧。”
“因为,我是如此地喜爱你。”
记忆中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我用身上最后的现金在书店买了战国史册,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些有关于过去相关,哪怕是一点儿有关的讯息。
上面既没有记载织田家女儿的生平,也没有记载名为继国家主母的生平。
装订精良的书册在剧烈的风中哗哗作响,掀起了雪白的弧度,风阖上了书页,就如同我从回忆中脱身而出,将我唤醒。
“信美,时至今日,我能够回答你的疑惑。”
继承信美血脉的无一郎不知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也将我认出,我可以确定他最后向我这处奋力挣扎的动作,并不是毫无由来的。
“最后,还不是你记得我多一点点嘛”
原来思念真的能够跨越百年,在遥远的未来链接,心与心的距离从来不会因为时光的洪流而减少分毫。
对,这就足够了。
我只要清楚地知晓这一点,不论身处何地都能化为勇气迎接永远的未来。
时间在我眼中流淌地很缓慢,但在回忆的时候又消逝地极快。
在我草草将书册翻阅过一遍后,将他赠予了路边满眼希冀望过来的小孩。
夜晚穿过闹市的南区,弯进狭仄的暗巷,观布子市白日光鲜亮丽,夜色沉浸后特别是不算太平的南边,总是游荡着灰色地带的人物。
我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装束,将脑后的兜帽拎起,掩盖住了面容,也盖住了我与外界交流的视线。
有人的地方就有团体,有团体的地方就有争斗,而其中脱颖而出的那个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