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陷入黑暗前,我抱着怀中逐渐化为尘埃的身躯,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无一郎那脸色大变,拖着满身疲惫,奋力扑过来的身影。
他的几个同伴,不管不顾,全力拉扯着他的衣服,或抱或抓,用尽力气,不让他靠近已然崩坏的此处。
奇异的是,明明相隔甚远,我却能清晰地瞧见他脸上的表情,饱含了一些我不懂的,带着些奇妙之情的孺慕。
耳边轰隆声不绝于耳,脚下平坦的建筑于这响彻内室的动静中,逐渐陷落,我只感觉到双脚踩空,身子顿时一个倾斜,伴随着屋顶碎石不断下落砸在身上的触感,眼睛一睁一闭。
然后,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意识仿佛是浑浑噩噩游荡了许久,被人突然从黑暗的深层突兀地拽出,曝在敞亮冷透的冰水中。
我站着,有些迷瞪着半睁开双眼,周身似乎三三两两围着不多不少的人,骂骂咧咧地哀声哉道。
从声线上听,应该是几个年龄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男性,但是,他们口中的内容,却是不怎么符合该年纪的糟糕,话语的内容不多赘述,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伴随着令人心生不快的恶意,直朝我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从他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强烈的带有单纯的个人恶欲的情绪了。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遭的情形,偏僻的建筑废墟,黑夜下的街道,昏暗无光的路灯,以及算不上好意的男人们。
终于将目光好好地放在了声音的来处,那是几个光看外表来说,意外年轻的几个男性,打扮得流里流气,为首的男人强撑着气势,但似乎不怎么能,好好的掩盖在这之下的一丝惊惧。
躲在身后,捂着手臂亦或者滚倒在地的两三人,脸上带着不作伪的痛苦之色,对上我的视线后,一个赛一个快的更加往后躲去。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我似乎穿越了时间,离开了我那生活几百年的故土。
好消息是,我又回到了现代文明社会,和我土生土长,孕育我的那片土地,年代似乎相差不远。
这个发现,让我的心情稍稍有些振奋。
带着某种心思,我活动了下身躯,意外地被右手中冰凉的触感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根长长的铁棍,似乎被人大力的用它和某样东西狠狠地互相撞击过,以致于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弯曲度。
身体的掌控权渐渐地回归,从荡悠着的虚无空间回归了实感,意识和身躯逐渐契合,怀抱着某个男人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手中。
我抬头,看看那些捂着身体,手中拿着同样铁棍的男人们,心中对目前的情形有了些猜测。
对面的人似乎为我的这个动作紧张了一番,我又故意地甩了甩了这根东西,这下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弹跳起来,有立刻拔腿就跑的趋势。
不真实的奇怪感。
虽然不知为何醒来,就面临着这种奇怪的对峙局面,但是将我呈包围线围在其中的这些人,配合他们的神色与动作言语。毫无疑问,我叹着气,他们对我有着某种糟糕的意图,正欲图谋不轨,但是因为某种不可说明的原因,似乎并没有得逞。
此时应是夜间,掩在云层中的月色,逐渐从轻纱后探出,成片的银色光辉慢慢地撒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中的某些人似乎在窃窃私语,但是对我灵敏的耳力来说,根本形不成保密的作用。
“老大,该怎么办,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邪门。”
饱含着惊惧的声线。
“突然变得和恶鬼一样可怖,和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动弹不了了,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