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纱与闵恩衍换回来之后, 便再未换过去。
等到闵恩衍要去营里训练的那天, 他清早起来, 在屋子里坐了半晌,忐忑犹豫着跟简玉纱说“那我就去营里了。”
简玉纱起来梳洗,她坐在妆奁前, 对镜描眉, 淡声道“哦。”
闵恩衍徘徊一圈, 问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简玉纱继续描眉,她微抬下巴,眼皮儿朝下,目光却落在镜里,漫不经心道“去了营里勤奋训练, 别连宁通都比不上。”
闵恩衍拂袖“我会比不上他你等着瞧”
他忽然察觉出不妥,质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宁什么通, 你叫他陆家郎君不成”
简玉纱冲着镜子里笑道“陆郎君”
她尾音微扬,如今换回女儿身,自带娇媚, 听得闵恩衍心里痒痒的, 他面色不虞道“我走了。”
简玉纱正好描完眉毛。
她虽热爱戎马生活, 却也爱红妆翠眉, 今日难得恢复本身, 穿了婚前新裁的衣服, 去园子里散步。
闵恩衍离开荣月堂后, 没忘记同柳氏说,解除简玉纱的禁足,因此简玉纱在院子里闲逛,也没人说闲话。
简玉纱带着瑞秋到园子里与外巷相连的院墙处。
瑞秋问道“夫人,您找狗洞吗”
简玉纱点点头,很快就找到了狗洞。
瑞秋跟过去,扒开两侧的杂草,说“已经用石头封起来了。”
简玉纱蹲下去,仔细看地上的泥土,她扒拉两下,放在指尖捻,土很干,很硬,她说“是陈土。”
瑞秋聪明,很快明白,“若经常从狗洞塞东西,地上泥土肯定会被扒来扒去,底下的泥土经常被翻上来,应该是潮湿的。不会是陈土。”
简玉纱拿帕子擦了擦手,说“闵宜婷不是从狗洞里送信。”
瑞秋对内宅的事,比简玉纱熟悉,她深思片刻,迟疑道“夫人,孙家的小娘子经常来伯府。”
但她不敢肯定,孙之静毕竟是闺阁女子,哪里敢做这种事情的中间人,老鸨子似的。
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简玉纱断定说“就是她了,闵宜婷被禁足,她还要再来的。”
这人就是说不得,简玉纱才提及孙之静,她与瑞秋两人刚到二门上,就撞见了孙之静。
孙之静不料会看到伯夫人,怯怯行礼,软声道“夫人,我来府上找婷姐儿。”
简玉纱没答话,眼神自上而下地扫视着孙之静,她面色冷肃,颇有威严。
孙之静毕竟年轻,见简玉纱气势不凡,心中发虚,不由自主捏住了袖子。
简玉纱这时候才道“孙小娘子,你去吧。”
孙之静点点头,领丫鬟走了。
简玉纱带着瑞秋回荣月堂。
瑞秋在简玉纱耳边低声说“夫人,她袖子里藏了东西。”
简玉纱轻压下巴,道“一会儿派人到二门上来一趟,等孙之静出去了,派人跟踪她。”
瑞秋重点一下头。
荣月堂里,瑞冬正在院子里训诫丫鬟,她直挺挺地站在庭院中间,两手端放在腹部,声音很温柔,语气却严厉“身为荣月堂的人,就要受荣月堂的管,笨拙不要紧,重要的是得有一颗忠心。没有忠心的丫头,还不如院子里的一棵树,不如主子手里的一双筷子。”
简玉纱与瑞秋二人,经过庭院而不止,径直往次间里去。
瑞秋奉茶上来,同简玉纱说“夫人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