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纱询问了邓俭忠筹备武馆的各种事之后,便与邓俭忠一起, 去武馆看一眼。
邓俭忠亲自驾车, 瑞秋与简玉纱同坐。
另有一辆马车, 跟在两人身后。
简玉纱从小窗外, 瞧了一眼后面的马车, 道“邓叔,不必叫他们跟着了。”
邓俭忠笑道“姑娘金尊玉贵,没有一车人护着, 我不放心。就快到了, 姑娘坐稳。”
简玉纱放下帘子, 在车里坐好。
武馆选址在大时雍坊,隔壁便是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所在,往来的都是器宇轩昂的侍卫或将士。
若开馆的时候, 有这些人来凑热闹,简玉纱又可以省下不少在商会里打点的银子。
马车行至武馆,瑞秋扶着简玉纱下马车。
武馆的招子和牌匾都已置办好, 金光灿灿的“简氏武馆”,看得简玉纱眼眶发热。
简家已经没落了,她祖父的污名,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除去,她眼下只有用另一种法子, 光耀门楣。
简玉纱进了武馆。
这间武馆原是一间五进的院落改的, 现在拆了内院与外院之隔, 只留了一排排的倒座房和两边厢房, 做夜宿与留客之用,其余房间用做训练房和兵器房,前院所有空地,作为露天的训练场地。
放眼望去,似一座学堂。
邓俭忠描绘着美好的未来“大业重武,若军户子弟想出人头地,又寻不到良师,就得送到咱们这儿来。武生一代代地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日后姑娘和姑娘的儿孙,也都可依仗着这间武馆。”
简玉纱微微一笑,“但愿如此。”
邓俭忠笑呵呵道“开张吉日在八天后,那时候姑娘可千万要来亲眼瞧一瞧。”
简玉纱颔首说“自然要的。”
简玉纱和邓俭忠走过每一间房间,每打开一扇门,就有一缕阳光透进去,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二人逛完一圈,简玉纱留下五百两银子给邓俭忠,说“邓叔,这些你再拿去打点布置,若有不足,你同两个丫鬟说,我的现钱由她们管着,你自由支配便是。”
邓俭忠收了银票,嘱咐道“姑娘,有这五百两足够了,日后若真要和离,你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可千万节省些。还有,可别为闵家的人花费半厘银子了,多给自己留些银子傍身。”
简玉纱点点头,又让邓俭忠送她去牙人婆子那儿,买几个丫头回去。
办完这些事,简玉纱便回去了。
她将丫鬟都领到荣月堂,让瑞冬瑞秋去,却听瑞冬说,闵恩衍被皇上召进宫了。
简玉纱觉得奇了,皇帝无端召见闵恩衍做什么
瑞冬跟着简玉纱进梢间,替她打起珠帘,小声道“宫里来人的时候,老夫人也来了,伯爷走之后,老夫人十分欢喜,说天子定是为了优秀兵士一事召见,必是好事。她已经叫厨房做了好菜,备上好酒,净等着伯爷回来替他摆喜宴。”
简玉纱冷哼一声,若皇帝真是为优秀兵士的事召见闵恩衍,未知是福是祸呢。
柳氏猜的倒是不错,项天璟是为着优秀兵士一事召见的闵恩衍。
早晨他在御花园里射箭,想起评选那日的事,心血来潮回了御书房,让人将回收的五面旗帜送过来。
其中四面旗帜都是馆阁体,周正齐整,金旗是“闵恩衍”亲手所书的狂草,狂妄放纵。
字如其人,这话乃有据可依。
可“闵恩衍”所写的“金”字,笔势相连而圆转,狂放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