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笑道“你的这位老师可不是会轻易认命的人,当年她诞下孩儿,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便不管不顾带着孩子逃走,我多番派人寻找,多年来竟无半点消息。以她爱女如命的性子,好不容易与爱女重逢,怎么可能坐视膝下独女惨死而无动于衷。当年她能冒险从你手中带走那孩子的遗体,心中必是另有打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槐序垂首听命,却听黑衣人又道“那群童男童女的事调查的如何了,姬旬那老家伙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姜槐序道“那些孩子确是先秦时期的遗民,对解开秦陵之谜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先前我还道他们踪迹难寻,不想安禄山的段贵妃亦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她主动向安禄山进言,这才把人都弄来了中原。”
她顿了顿,道“至于姬旬,最近一直待在骊山别院,并没有反常的动作,只是不久前他不知道从哪里收养了一个孤儿,我见过那个小男孩,根骨极佳,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必有所成”黑衣人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笑得有些古怪,“我看这老家伙是老的不能动了,只能待在家里养养孩子。”
姜槐序并未接话,她突然右手成拳捂住嘴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些痛苦的模样,倒是把黑衣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黑衣人一把擒住姜槐序的手腕探她脉搏,片刻后,皱眉道“你伤的不轻,好好休养,骊山内外还需有你主持大局。”
“弟子受教。”姜槐序一脸平静的收回手,微微垂下眸子,掩饰住了眸底的异动。
黑衣人不疑有他,叮嘱道“无绝容易坏事,先关他一阵子,至于刚才逃走的那个丫头,你负责处理。我还有要事在身,骊山这边你多加留意,不要对姬旬那老家伙放松警惕。”
交待完,黑衣人像来时一般,没有一点征兆的消失了。
姜槐序慢慢抬起头,脸上的恭敬之色已经不见,她注视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原本明亮的眸光逐渐变得晦暗。
突然,她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一般,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不知过了多久,她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痛苦之色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以前绝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凄婉之色。
她望着大殿顶部的璀璨夜空出神,眸中满是失落与茫然。
“启君,为了保护那个叫阿淼的小女孩,你竟然选择牺牲她”
“我绝不允许。”
当钟梨顺着沿途的血迹一路追踪至云屏水榭附近的时候,心中暗道不妙,她一方面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倒霉的碰到此间主人,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只是缉拿贼人,即使遇上了应该也不会有事。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她有些犹豫的走进了云屏水榭的入口。
云屏水榭位于骊山西绣岭的最深处,为群山所环绕,是一处环境极美的灵山秀水之地,却也是阴阳家的禁地之一。
最早,这里只是一处风景秀美的普通别院,直到阴阳家上任左长老姬旬选择了在此处隐居这位长老到了晚年脾气越发的古怪,不喜旁人扰他的清净,平日里若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随意进入云屏水榭,只要被他逮住,不管是谁都逃不了一顿责罚,虽然并不伤人,却会让人脸面尽失,久而久之,这座别院便成了阴阳家弟子眼中默认的禁地。
钟梨作为掌门弟子,之前一直在西绣岭闭关修炼,与云屏水榭一方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昨日,师尊姜槐序传讯给她,道是阴阳家进了贼人,她不敢怠慢,与其他弟子搜寻了一整天,终于找出了贼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