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环和素曲走在后面,赵元齐揽着殷子时,贴着他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暧,十二弟同永公公是什么时候交好的”
殷子时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也没什么新奇的,不过是前些日子偶遇永公公一人在御花园的望月亭里下棋,与他下了一盘。”
“后来就糊里糊涂的交好起来。”
这倒是事实,他原本没打算去惊扰这个老朋友,但那天下学回寝殿路过御花园,远远的看到永裕一个人坐着,孤零零的与自己对弈,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下棋不是他的爱好,是殷淮安的。
大概是他挺合永裕眼缘的,之后就对他多了点照顾,没过几天他就借永裕阴了赵元宏一把。
“永公公爱下棋”赵元齐有点惊讶,他所知道的有关于永裕的情报没有提到这一点,他并没有怀疑殷子时说话的真实性,反而更加惊奇的问他“十二弟会下棋”
殷子时点了点头“会一点。”
他会的当然不止一点,会一点的是赵元介。
赵元齐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改日陪七哥下一盘如何”
最近宫中风雨欲来,赵元齐想必要忙上一阵子,这改日,应该是很久之后了。
殷子时痛快的答应下来。
“只先说好,到时候输了可不许笑话我。”
赵元齐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走到御花园附近,他们就要分开走,互相道过别后,各自回了寝殿。
太医院同永裕不眠不休的查到了天明,将皇帝的寝宫内外,连同御书房和金銮殿一起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是没查到毒物。
皇帝仍处在昏迷当中,太医对外只放出消息,说是感染风寒,身体不适,暂不处理朝事。
由于未立太子,几位皇子也未成年封王,国事暂由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共同代理。
然而养心殿严防死守的架势,宫里人都清楚,绝不可能是风寒那样简单。
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潮汹涌,人心惶惶。
国学堂还是照常授课,第一个请假的皇子是大皇子,在皇帝昏迷的第三天给夫子递了假书,说是出宫为皇帝寻药。
这当然也是个幌子,实际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大皇子是皇后的儿子,皇后是齐国公的嫡女,后来皇后的嫡出哥哥继承了国公爵位,大皇子出宫,自然是找他的国公舅舅出谋划策去了。
按大凉历代以来立长立嫡的惯例,这太子之位本该属于大皇子,只是赵琼似乎对长子并不满意,迟迟不肯立下太子,才引得各派别人心浮动。
赵元齐倒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赵元宏在大皇子离开的两天后也不再来国学堂,剩下的皇子陆陆续续的请假,到第六天,就仅剩赵元齐和殷子时还在乖乖的去上课。
但夫子带着课本进来,看了看只有两个人的课堂,无奈的叹口气,让他们俩回去。
于是赵元齐也真正开始忙碌起来。
永裕早在第二天就开始约见殷子时,只是殷子时都以学业为由推拒了,而不去国学堂后,这个理由不再能用来糊弄永裕,他就和永裕约在了御花园见面。
距离赵琼昏迷已经是第七天了。
殷子时摆好了棋局,坐在望月亭等了许久,才看见永裕匆匆忙忙的小跑过来。
待人走近了,抬眼就看到他眼下的漆黑,晶亮的眼神以及微微汗湿的额头。
“久等了。”永裕小小的喘气,充满歉意的解释“方才有些杂事脱不开身。”
“无碍。”殷子时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