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情况不容乐观。”太医令陈述紧紧皱着眉毛,一脸犹豫的说。“必须要找出皇上所中之毒,我才能对症下药。”
永裕望了望躺在龙床上的皇帝,面色如常,嘴唇发白,含着片陈太医方才带来的千年人参片。
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睡着。
“那茶杯里剩的茶水我用银针验过,并无毒物。”陈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永裕,“皇上在此之前还吃过什么”
永裕闻言松了一口气“皇上用的早膳都由我一一试过,并无异常。”
“只饮过那一杯茶”陈述追问。
永裕的心又提起来,点点头“是。”
陈述若有所思的抚了抚下巴上的长须,肯定的说“那必是皇上所用之物出了问题。”
“永公公。”陈述郑重的道,“劳烦将皇上这几日亲手接触过的东西,无论大小,都收集起来,交由我检查。”
永裕点了点头,叫了几个信得过的小太监一同去收集。
前脚刚出门就碰见来探望的敏妃,敏妃是四妃里最得宠的那个,虽比不上皇后掌管着后宫大权,但她很是会讨皇上欢心,而皇后在皇上刚昏迷那阵就来过了。
永裕停下来行礼“参见娘娘。”
敏妃穿着素丽的宫装,首饰也简单极,如同太过心急而来不及打扮自己一般。但永裕见惯了这样的伎俩,自然知道她是做戏,想在皇上面前讨个好。
“皇上醒了么”敏妃问。
永裕摇了摇头,劝她“娘娘还是回去吧。陛下今日应是不会见人了。”
“本宫担心皇上,只进去看看,就出来。”敏妃走近了两步,从袖口里拿出个成色极好的玉扳指,递给永裕。
永裕用手背推了回去,严肃的说“这可不是小事,事关陛下的安危,娘娘还是请回吧。”
皇上是在朝堂上晕倒的,知道中毒内情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还只当皇上是普通的风寒之症。
而敏妃是左相之女,应当是从左相那得了消息,来探探底吧。
皇上一出事,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指不定得出什么大乱子。
敏妃敛了笑意,收起玉扳指,带着随行的几个宫女走了。
这一番检查直至深夜,永裕忙得脚不沾地,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又拦下了几个来探望皇上的皇子,没让任何人见着皇帝。
殷子时在书房消磨了一下午时间,他练了几张字后,又开始画画,落笔的时候想的是赵元介,画着画着又觉得不像。
画上的人锦衣玉冠,身负长剑,意气风发。
笑盈盈的月牙眼,咧开嘴露出的齐整的牙齿。
殷子时有片刻失神。
他提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许安之。”
当年许如卿为他画过一幅肖像画,如今他也为他画了一幅。
只是该怎么送过去呢
殷子时想了想,点了火折子,将那画卷了卷靠近火星子,将要点着,他又停下来。
许如卿是落入轮回还是归为尘土,他都不知道,就这么贸贸然烧了,也很可惜。
殷子时自嘲的笑了笑,将画收进画筐。起身的时候他朝窗外瞥了一眼,雕花的木窗打开着,一轮血红的落日隐入层层云彩中。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乐环就在这时端着茶点推门而入,殷子时听见声响,没有回头,只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殿下,戌时一刻了。”乐环答。
殷子时转过身,拿了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