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身边似乎已经空了,而厚重的窗帘又阻隔了大部分光线,我只能微微侧身去够床头柜上的手表,但当我刚刚摆出一副准备翻身的架势时,酸痛感铺天盖地地压向了全身。我赶紧停手,恢复成刚刚平躺的姿势,等着疼痛的余韵过去。
我心情复杂地抬手捂住了脸,躺尸了一会儿后,再次尝试着翻身。
这次酸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是肋骨以下还是宛如即将散架一般动弹不得。我只能一咬牙,梗着脖子伸出手把床头柜上的东西一把全捞进怀里。
手表,魔杖,一本书,还有一小瓶魔药。
我混沌着敲了敲脑袋,决定非常不计后果地打开它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倒回床上躺尸,直到腰部的酸痛明显减轻后我尝试着翻身,终于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回归到了自己手中。我坐了起来,动作极快地跑去厕所洗漱。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极轻极轻的敲门声。如果不是我醒着,我一定不会注意到这两声轻叩,简直像是用手给门板挠了两下痒痒。我顺手把头发拢成了一把马尾,回到床上坐着没动,看着门外的人探头进来那毫无疑问只能是弗雷德韦斯莱,手里还端着早餐。我歪了歪头,与他对视半晌,随即便看见他耳朵微微红了起来。
“你脸红了”我叫道,扯过一旁的被子抱进怀里,“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昨晚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明明也脸红了”他被戳中之后像一只跳脚还炸毛的猫,恶狠狠地拿同样的话来戳我,然后“啪”一下把早餐盘拍到了床头柜上,顺理成章地也就看到了那被我喝完的一小瓶魔药。
“你喝了这个啊”他看起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没醒到呸,我没想到你醒得这么早。本来想等你醒了告诉你要喝这个的。”
“对自己未免也过于自信了点吧韦斯莱。”我十分恶毒地反唇相讥,语调也不自觉地提得很高我知道他刚刚说的没错,我们两个现在就是在红着脸互瞪,但是我也实在找不到别的方法这种时候我还能说什么
我开始低头吃早餐,他走过来把地下的枕头一个个捡起来放回床上。
一点都不自然尴尬死了尴尬死了尴尬死了。
我真的是非常想敲敲自己的脑袋看能不能唤醒沉睡的发条,或者干脆就是哪个零件坏掉了,我开始后知后觉地非常羞耻。所以我当然没办法好好说话,甚至不敢看他。
完了完了完了。要忍不住抬手捂脸了。
“你在担心什么吗艾莉丝”
沉默半晌后他开口了,语调中带着一丝不知所措,像是做错事却又弄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问题的小动物,正努力转动着大脑思考,连带着那双好看的焦糖色眼睛也闪烁着迷茫的光。我摇摇头,试图把话题往正常一点的方向引,“你要带我参观参观吗这个是我弄的”
我指的是他脖子上的一抹红痕,像是被猫用爪子挠过的淡淡的痕迹我疑惑的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脖颈这个比较微妙的地方。然后就看见那厮露出一个不是你还能是谁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脖子,笑得让人害怕。
我赶紧摇头,“不好奇不好奇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
声音没来由地戛然而止,而下一秒又在我耳侧响起近在咫尺的耳侧。他把头埋在了我颈窝处,呼吸打在耳垂,翘起的头发搔着我的脸颊。
我倒吸一口凉气。又是这样又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