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神色寻常的“嗯”了一声,福公公望着他,先是惊疑不定,继而也不知想到了何处,竟然生出了一种不知道是该惊骇还是该喜悦的神情来。
薄若幽见他脸色变幻万千,一时也担心起来,“公公你怎么了你不会也晕船了吧”
福公公的确觉得身子有些晃悠,他撑着门框站好,“没咱家不是晕船,咱家只是有点心慌”
薄若幽一惊,“可觉心悸难平胸口窒闷如此也有可能是晕船之症。”
福公公摆了摆手,似乎觉得霍危楼此行属实没眼看,将门一掩便走了,他很快回到了霍轻泓的厢房,床榻之上,霍轻泓两只手的合谷穴,两只脚上的足三里穴上都扎着针,他人四仰八叉的躺着,口中哼哼着,一脸哀莫大于心死之色。
明归澜只觉可笑,回头便见福公公神色奇怪的走进来,不由扬了眉头,“公公怎么了”
福公公叹了口气,“人心不古啊,世风日下啊。”
明归澜不解,霍轻泓却咬牙应下,“对就是这样,就是说的你和大哥,这个仇我记下了”
明归澜失笑摇头,被这般一打岔,反倒没再问下去。
隔壁房内,薄若幽眉头紧皱着,“公公年纪大了,若觉不适,只怕还要更严重些。”
霍危楼却道“你不必管他,他不是晕船,他是被吓着了。”
薄若幽眉头几皱,“被侯爷晕船吓着了”
霍危楼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样子仿佛默认了,薄若幽一时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便也不去追究,幸而霍危楼此番见了好,没多时便令她停了手。
薄若幽手都按酸了,见好歹起了效用方才放心,见霍危楼人也好了不少,便出声告退,霍危楼想了下,若无事情吩咐,的确没理由留她在身边,于是点头应了。
薄若幽刚走,福公公就面色震骇的进来了,他分明颇为激动,可却要压低了声音说话,免得叫人听见,“侯爷,您晕船您晕船您笑死老奴算了没想到老奴有生之年还能见您晕船”
霍危楼面不改色的,“沉稳些,年纪越大,倒是越沉不住气了。”
福公公咬牙道“您让老奴如何沉得住气啊,老奴还未见过这些年哪个女子能近您的身呢前次在那藏经楼中,是意外便罢了,今日您假做晕船,却让幽幽在身边服侍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啊您果然也是看中了幽幽的貌美吗”
霍危楼狐疑,“我怎就看中了她的貌美了”
福公公瘪着嘴道“幽幽生的貌美,性子又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您也是正常男子,一开始不觉得什么,可渐渐觉出幽幽的确不凡,从而喜爱上,这又有何奇怪的”
福公公无奈叹息,“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怪道老奴总觉得怪怪的,从前老奴不敢想,却没想到您到底也是未能逃过,不过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幽幽身世颇为坎坷,若论身份地位还有些差距,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可您当真想好了吗您知道老奴一直觉得您也该娶妻了,便是陛下也问过多回,往日您不放在心上,如今终于有了些苗头,可有个正经打算”
霍危楼简直没想到福公公这片刻功夫,便能想这般许多,他揉了揉眉心,“哪有你想的这般复杂”
霍危楼神色一片沉静,瞧不出半点端倪,“我不过看她进退有度,做事也颇为勤恳,因此待她亲和两分罢了,我是那般见色起意之人”
福公公本是又惊又慌,此刻见霍危楼这般平静,倒是一下子被镇住了,“您所言当真”随即眉头一扬,“可是您怎会晕船呢”
霍危楼又按了按眉间,“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