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沉声问“那后来他是如何知道的像你买佛典的人,后来可有再出现过”
了清摇头,“没有出现过了,他是在那一年的万佛大会出现的,后来算上拿佛典,拢共来过三次,他似乎知道小人家中境况小人少时家贫,因此小人才被送入佛门,可小人尘缘未断,还要将养老母和底下三个弟弟,那一年,小人的弟弟伤了人,要赔许多银钱,否则便有牢狱之灾,小僧无法,这才走了歪路。”
“本来只是卖了佛典,小僧想着那佛典百年无人一看,必定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想到后来舍利大典之上,舍利子失窃了,当时净空师叔一开始并未想起这佛典,和留下来的几位大人追查,却也无所获,有一日,他忽然想起了这本佛典,便来问小僧,说此前是否有人借阅过此物,还让小僧将佛典拿出来。”
了清哽咽一下,“小僧拿不出来,便对着师叔道明了此事,本以为师叔定要大怒,可没想到师叔彼时并未惩罚小僧,只说此事干系重大,令小僧莫要妄动,还说他会和几位大人商量,看看能否追查出那买佛典的人,可是没想到”
了清话语一断,面上露出几分惊悸,“可没想到,第二日师叔便消失不见了。”
“当时小僧害怕极了,因为师叔没道理会消失,舍利子亦不可能是他盗走的,小僧因为太过害怕,被师父看了出来,师父几番追问之下,小僧便将一切告诉了师父,当时师叔离奇失踪,舍利子丢失,寺内人人自危,师父跟着几位大人又开始追查师叔失踪之事,可他跟了两日,竟然发现几位大人,谁也没有提起佛典的事。”
他抬起头来,眼底惊惧未消,“师父怀疑师叔的失踪,和佛典之事外露有关,当下也害怕起来,先令小僧日日跟随,又令藏经楼周围加了不少武僧,只怕连小僧也出事了,当时几位大人子啊寺内盘桓一月,一月之后,因寻获无果而离寺。”
说完这一切,了清眼泛泪花的道“这些年来,小僧一直觉得总有一日必定会东窗事发,可眼看着一日日过去,已经过了快十年之久,便以为此事会被永远掩埋,坊间有人流传,说是师叔为了求道带走了舍利子,小僧私心只想着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师叔带走舍利子,在某处修佛得道,如此,小僧心底愧责便少一分。”
“这十年来,小僧并未任管事僧,每日苦修,只求佛祖原谅,直到直到那日尊者像中掉出了骸骨,小僧便知,佛祖不会原谅小僧,当日所造业障,终究会有报应。”
此事在了清心中压了十年,今日尽数道出,虽将当日行径皆数暴露,可心头重石到底轻了两分,他涕泗横流,面带痛悔,看着既是可恨,也是可怜。
了凡咬牙道“没想到没想到当年师父失踪之前,竟然还有这样一件事,你做那般违规之事,师父没有立刻于人前揭发你,便是对你存了慈悲心肠,可你明知道师父失踪有古怪之处,却能将此事隐瞒十年之久,你”
了清趴在地上无声痛哭起来,“师叔贵为主持,好端端的便能离奇失踪,我我不过只是个小小管事僧,我害怕,我害怕啊师叔说他要去找几位大人商议,可是可是几位大人在之后竟然对此事只字不提,是他们一起不想追查此事还是别的缘故小僧看不明白,却知道一定有人不希望此事闹出来,这些年小僧既在心底愧责难当,又时时害怕买佛典之人回来谋害小僧,心间日日犹如烈火烹油,难熬至极,今日道出一切因果,任何责罚,小僧都心甘受之”
见了清言辞悲切,了凡和了觉虽是恨他不作为,却也不知如何责骂于他,而霍危楼顾不上他悔过,只挑了重点问道“你可还记得找你买佛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