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兔儿灯也不够引人,她将灯盏放下,握住霍危楼的手,“明晨我去送侯爷”
“明日我走的早,不必来送。”薄若幽听来眼底一暗,他便倾身靠的近了些,“你若来送,我只怕临时起悔意,不愿走了。”
薄若幽只失笑,她知道霍危楼不会如此。
她心底有郁气之时,便总习惯敛着眉目,此刻眉眼微垂,只看得见眼睑下的大片阴影,他呼吸一重,忍不住抬手将她脸颊捧起,“这几月我会送书信回来,你亦要送书信与我,可好”
如何不好,薄若幽点头应了。
见她又想垂眸,霍危楼摩挲着她脸侧,“看着我”
薄若幽便抬眸望向他,陡峭似险峰的剑眉横着,如深渊一般的凤眸迫在眼前,他靠的越来越近,鼻息越来越重,薄若幽心头狠跳一下,还未反应过来,温热已落在她唇上,她心跳一时如擂鼓,他却猝然扣她入怀,下一瞬吻来的更深。
薄若幽猛地闭眸,人被他箍在怀中不够,他又将她抵在了车璧之上,吸吮,碾磨,搅弄,不过片刻,便将她五神六识尽数榨取干净,酥麻似浪潮涌上,她人似一滩软水化在他怀中,他大掌在她背脊腰间游弋,又往下一落,探入她裙摆之下。
薄若幽身子一抖,猝然睁了眸子,下意识将他手一按,人亦回了几分神志,霍危楼气息亦稍有一顿,他手上力道减缓,从她掌下抽出,又落在了她腰上,人亦退开些,额头抵住她,眼底火烫炙人,又尽是压抑,而她绣口微张,唇瓣红艳,水光润泽,他眸色一沉又吻了上去。
这次是缠缠绵绵的轻吻,薄若幽闭上眸子,不知如何回应,便软在他怀中承受,不知过了多久,她晕晕乎乎的被霍危楼放了开,她面上尽是娇红,连耳珠脖颈也红透,一双眸子漉漉的泛着流光,眼睫亦是濡湿一片。
娇羞,柔弱,又有种迷离脆弱之美,霍危楼喉头急滚两下,重重的将她揽入怀中,薄若幽听见他呼吸又重又长,手在她背脊上重重揉按,仿佛寻求慰藉,又仿佛要将心头欲念强压下去,她听见自己心跳轰然,指尖颤颤巍巍抓住他襟前。
“此番之后,再不独留你这般久。”
嗓音沉哑磨人,薄若幽耳廓漫起阵阵颤栗,人更软的往他怀中靠去,他掌心在她背脊上碾磨,丝丝缕缕的酥痒弥漫开来,薄若幽只觉他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才作罢。
薄若幽似被某种古怪的欲念支配,可听见此言,鼻尖涌起酸楚,身上的酥软反倒一淡,她抬手将他人抱住,挺阔的背脊在她手下勃然喷张,既令她心安,又令她意动。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
东市到长兴坊本就极近,霍危楼亦知是程家到了,他掌心仍然在她背脊游弋,可想到此番离去日久,心底潮涌却无论如何平复不得,半晌,他咬牙退了开来,握着她手放在唇边重重一吻,沉声道“回家吧。”
他口中如此言语,目光却深重的落在她身上,眼底欲念翻腾,用足了意念才得半分克制,薄若幽看出他忍得辛苦,又觉自己意志摇摇欲坠,不由眉眼一垂,拿起兔儿灯下了马车,她步伐走的极快,门刚打开,人便闪身而入,生怕慢了片刻便要舍不得。
她拿着灯站在门口,只听门外马车留了片刻方才辚辚而去。
周良在一片昏暗之中望着薄若幽,狐疑道“小姐怎么了”
薄若幽只摇头,不及去上房给程蕴之请安便独自回了自己卧房,进了门将门扉合上,她才觉身上有些脱力,喉头生出几分苦涩,面上分明还热烫着,可心底却惶然豁出个口子,有风窜进来,吹得她肺腑空落生凉。
这夜她睡得十分不安,梦里先是看到那那盏光怪陆离的灯笼,而后又看到了霍危楼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