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被他看的一个激灵,一时诚惶诚恐不知做错了什么。
走至宫门之前时,霍危楼周身之势已恢复成迫人模样,禁卫军恭恭敬敬的放他入皇城,待入外庭,霍危楼直奔崇政殿。
早朝已毕,建和帝正等着他,见他来了,立刻命人赐座。
霍危楼肃容将前日所得上禀,建和帝听完,面露凝重,“这东西流入的悄无声息,短短四个月已有这般多人沉溺其中,且比你前夜所测更为严重。”
霍危楼正色道“的确如此,陛下,前日肃查,录入名册者已有百人,今日后只怕人数会近千人,这些人之中,有一半以上已有病瘾。”
建和帝问“朕听说泓儿也中毒了”
霍危楼眸色微沉,霍轻泓的事知道的人应当不算多,可还是传入了建和帝耳中,他忙道“是他自小喜好玩乐,会接触到此物也不算意外,如今人正被拘在我府上,只等太医院制出解毒之法,这些日子只能受些苦头了。”
建和帝叹了口气,“你与他亲兄弟一般,他却是未曾学到你半分自制之力,此番且让他长些教训,只要不伤及根本,倒也不算什么。”
霍危楼自然应是,建和帝又打量他片刻,“朕听说,你如今身边常跟着办差的,多了一女子”
霍危楼无声无息的捏紧了指上扳指,面上却波澜不惊,“是,一个女仵作,她是我在青州之时遇见的,亦是京城人氏,洛州的案子,亦是她帮忙,后来回京,我举荐她在京兆府衙们为仵作,此番宋昱之死,我亦令她验尸。”
见霍危楼毫无隐瞒遗漏,建和帝十分满意,“你是从不带女子办差的,且朕听闻,那女子也是世家之女,形容更是貌美,怎么,你如今改了性子了”
霍危楼闻言略有迟疑,而后才道“她的确深得我意。”
建和帝顿时笑了,“难得啊难得,是哪家的姑娘”
“是薄氏三房的女儿,自小离京,今岁才回。”霍危楼忽而想到什么似得,“她父亲您应当记得,是十多年前,您曾钦点过的翰林薄景行。”
建和帝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面露恍然之色,“竟是他的女儿”
霍危楼应是,建和帝回忆了片刻过往方才笑着道“如此也是缘分,薄景行在当年那一辈之中颇为出类拔萃,只是后来,朕记得是出了意外。”
霍危楼点头,建和帝便问“那你作何打算”
霍危楼此番倒无犹豫,“如今朝中不平,我亦有差事在身,待这几番事端了了,还请陛下赐婚。”
建和帝笑意一盛,“你这头一遭便要来真的她若是薄景行的女儿,那身份倒是低了些,配不得你,此番户部之事,朕记得眼下薄家掌家的那薄大朗已经入了天牢了吧”
“薄家大房与她颇为疏远,陛下亦知道,我对身份地位并不看重,她是极温柔亲善之人,心性亦非寻常女子可比,娶个合心意的夫人,比什么都重要。”
建和帝闻言叹了口气,“罢了,朕知道你亦有些心病,你放心,在婚事之上,朕不会用那些家世门第为难你,但凡你开口,赐婚又算得了什么”
霍危楼谢恩,又将话头转去了黄金膏之上,他欲下禁令追查将黄金膏流入京城的幕后之人,亦想建临时病营收归想戒除病瘾者,如此亦好令太医院太医诊治,建和帝听来,只觉此法甚好,当即便准了,又议别事小半个时辰,霍危楼方才告退出宫。
他一走,御书房便安静了片刻,没多时建和帝呼出口气,“薄家三房的女儿,无父无母,又是个做仵作的姑娘,你觉得如何”
建和帝看向身边大太监福全,福全扯了扯唇道“侯爷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一个小姑娘能为仵作,想来的确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