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倾身道“若不留在侯府养伤,那我便当着你义父的面捉你的手。”
薄若幽听的心惊肉跳,霍危楼此时放开她,起身拂了拂衣袍,泰然自若的迎了上去,程蕴之一进门便朝床榻之上看来,薄若幽面上潮红还未退下,又是一副病容,看起来倒像是染了风寒一般,后面福公公和明归澜进来,先给了她父女二人片刻说话时间。
明归澜又帮她诊脉,而后松了口气道“药用的及时,薄姑娘也比我想的身子强韧些,脉象上看已好了许多,只是听薄姑娘说话,颈子上的伤得养好些日子。勒伤消肿化瘀是其次,还是怕伤了内里经络,又伤了嗓子。”
薄若幽如今说话皆是粗哑之声,对女子而言尤其自伤,薄若幽扯出一丝笑来,“无碍的,哪怕以后嗓子粗哑一些也没什么,经络的话,我只觉颈子上疼的厉害,许当真有些淤伤,不过未伤着筋骨便无碍的。”
明归澜微微一笑“薄姑娘性情豁达,既是如此,便照着我的方子继续用着,用上两日看看效用,侯爷此处颇有些好药,多半不会让薄姑娘留下疤痕。”
说至此,程蕴之想起前夜所言,“幽幽,侯爷说此番你受伤他颇为愧责,想让你在侯府养伤,你可愿意”
霍危楼就站在程蕴之身后,一听此言,立时凤眸灼灼望着她,薄若幽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忍不住将自己的手在被子里藏的更深了些,想了想才道“侯爷既有此心,那今日便先留在侯府,等明”
霍危楼听至此,往前走了一步,薄若幽吓了一跳,“等明后日用完了明公子的药我再回家,义父若放心不下,每日过来看看,可好”
程蕴之自然不愿让薄若幽一直留在侯府,那也实在不成体统,如今薄若幽的确才刚醒来,看她憔悴模样,他也不忍心她此刻起身回家,只留三日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他点了点头转眸看着霍危楼,“既是如此,那这两日便要叨扰侯爷了。”
霍危楼诚恳的道“也是应该的,毕竟此事因本侯而起。”
程蕴之连声道不敢,福公公便令人送来早膳和汤药来,见程蕴之实在牵挂薄若幽的紧,霍危楼倒是大慈大悲带着福公公和明归澜离开,他们一走,薄若幽一时眼泪汪汪的看着程蕴之,“义父”
程蕴之亦眼眶微红,看出薄若幽有些心神不定之感,却只当她是受了此劫心有余悸,于是只得好生宽慰,薄若幽更不可能将霍危楼那些虎狼之言说给程蕴之听,然而有义父安抚,到底令她安心不少。
一直陪到了午时之后,程蕴之看了眼天色,只觉自己久留下去只怕有些失礼,这才叮嘱薄若幽好生休养准备告辞,离开之时,程蕴之看着薄若幽身上的男子衣裳有些难受,再见薄若幽养病之地乃是主院,屋内多为男子之物,更觉心中心绪颇为沉重。
程蕴之一走,便是薄若幽独自一人在侯府,从前她在侯府可从未畏怕过,可如今却颇有些忐忑之感,在书房待了一上午的霍危楼等的有些不耐烦,此刻方才重新回了内室,他一进门,薄若幽立刻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霍危楼看的好笑,人刚走到床边落座,薄若幽面上已又生了一丝薄红,她还未说什么,霍危楼又将手伸进被子里将她手握了住,“我何时与你说让你只留三日了”
薄若幽挣扎不得,更觉霍危楼虽是变了,却又未变,他在的地方,他总是说一不二的,她无奈道“侯爷位高权重,不知多少人在看着侯爷,我怎可在此久留,义父也放心不下。”
霍危楼捏着她掌心,叹了口气,“罢了,三日尚可。”说着语声一柔,“你安心在此养伤,如今没什么比你养好身上的伤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