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口子,隐隐的疼。
这件事,是她错了。
沈氏被关进了宗祠,桓芷强撑着从病床上下来,求到嫡母与李夫人身前,却都被拒之不见。她只好又去求胞妹,桓芙却冷冷打量着姐姐
“十二娘当日说我同你才是最亲的人,原来最亲的人,就是把你做过的错事都推到我的头上么”
桓芷愕然无言,她推了吗她倒是想认下,但是世子不认啊她心知妹妹是怨了自己,只得泣涕道“可姨娘到底是我们的母亲”
“母亲长公主才是我的母亲。至于沈氏,我没有这样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女儿名声的生母”
桓芙冷笑着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当日生母和胞姐为算计长姊丝毫不顾惜家族名誉,如今又为了嫁给会稽王世子不择手段,最后反搭上她。她绝不容忍,也绝不原谅
碧浓把什么都招了,唯独不肯招沈氏陷害桓微和亲的事,一口咬定沈氏人微言轻,无力左右国之大事,桓微被聘乃是胡人点名要求娶她。北燕迎亲的使团名单又已抵达建康,据闻,吴王会亲自来为太子和自己迎亲。李夫人和桓微心忧不已。
“阿姨,我不想和亲。”
是夜,桓微坐在灯下,散散挽着乌发,眉眼低垂,凝着委屈。耳垂上佩着的宝石吊坠迤迤然摇动,衬得那双眼睛水光盈盈,潋滟生辉。
李夫人也毫无办法。这件事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夫主,可他远在淮南,等他从淮南回来,怕是什么都晚了。
桓微又同李夫人说了自己转求谢沂的事,说到他明明答应了自己却又食言去了京口,她不禁有些委屈和愤懑。李夫人莞尔,“傻孩子,谢郎君的确是向朝廷请命去了淮南。阿姨虽不知为什么你说他去了京口,但朝廷的军令总是不会错的。”
是这样
桓微迷茫地眨了眨眼。可他为什么又会去京口
“京口兵可用,酒可饮。”李夫人似是猜出她在想什么,诡秘一笑,“阿姨猜,他是打算用京口的酒贿赂夫主。”
从前,夫主在京口任上时,谢沂的父亲谢琮便爱拉着他喝酒。但自从谢琮去世后,夫主再不肯饮京口的酒了,说是会触景伤情。
如今,谢小郎君特意往京口去一趟,想必就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