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身边的小侍从,黛眉轻轻一敛,“让他把话说完。”
玄鲤如逢大赦,忙从墙上跳下来,奉上一个装饰精美的曲草纹檀木小盒。
“我家郎君说,此物是女郎贴身之物,不敢擅留。故命奴送还女郎”
原来是还帕子。
桓微心下稍安。
忆起今日平白无故在母亲处得的委屈,眼中又冷下来,“已经脏了的东西,我不要”转身便走。
“哎,已经洗干净了啊”玄鲤叫采蓝拦着,又不敢追,只得低声疾呼。却见那窈窕无双的桓氏女又回转回来,眉目含嗔“采蓝。”
“是。”
采蓝虎着脸,上前接过了那盒子,忙又跑回主人身边。
桓微冷冷注视着玄鲤,“回去告诉你家郎君,我收下帕子,是怕落在别的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手里。他两次救我,我自然心中感激,却无他意,请他自重”
她眉目含怒的模样,竟是比夏日里冉冉欲燃的石榴花还要鲜妍可爱。
笑时应无比,嗔时更可怜。
玄鲤再一次看怔住了。
回到闺房,她遣走侍女,对上那个雕铸忍冬花的檀木小盒,心中只觉烦躁至极。
她唤来采蓝,想要将那盒子拿去销毁。略一思索又遣退她,开了盒子。
盒子叠放着她的旧帕并一小方以新帕包好的物什,打开来看,竟是几块色如凌雪的梨膏饴。
时下并无专门制糖的铺子,但世家大族各有制糖之方,谢家会制糖不足为奇。
只是,他如何知晓她喜欢梨膏饴
桓微一时忘记生气,怔怔地将梨膏饴从匣中取出。帕子底下似又压着一物,金灿灿的,熠熠生辉
却是她当日在河中落水被他所救时,她刺他的金钗。
桓微的心仿是被什么击中,一瞬间软作了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