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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登徒子(1/3)
    “是又如何。”桓微答得坦然。她倒不担心桓芙会将此事说出去。同为桓氏女,她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桓芙不会自毁长城。

    桓芙“哼”了一声,又道“我等愚钝,只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她话里有别扭的关心,桓微一愣,轻轻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可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 话虽如此,桓芙颊上却渐渐飞红,略走近几步,凑近她耳畔忽地又道“说起来,阿姊在荆州便能使得燕小郎君为你叛逃北燕,如今回京不过几天,又能勾得谢郎君为姊姊撒谎,十三可真是好生羡慕”

    桓芙虽是嘲讽,心中也是妒忌得紧。她还从未叫郎君如此体贴地回护过,不就是一张脸么有什么了不起

    听她提及那人,桓微倏然转眸,眼中泛起丝丝冷意,“十三娘,慎言。”

    “荆州之事,阿父已有决断,是婢仆诬告、阿姨误信。十三娘是要忤逆父亲么”

    “十三岂敢”

    桓芙檀口轻抿,甚是无辜地一笑,娉娉袅袅地出了亭子。

    早有宫人等候在外,预备送三位女郎出宫。桓萝茫然地望着长姐,欲言又止。

    元嘉被送进乾元殿的时候,殿中的舞乐才刚刚停止。

    崇宁帝抱着几名身着妇人裙裾的男宠坐在御榻上,推杯换盏,弦歌丝竹。博山炉里香雾寥寥,殿中弥漫着一股脓腻刺鼻的甜香。

    帝后失和多年,庾皇后极少踏入这宫中。闻说皇后来了,几名男宠慌忙跑下御座,裸足告退。

    崇宁帝萧翊沉迷男色酒乐,才过而立之年便已形销骨立,停了羽觞,语气有些生硬。

    “皇后同阿姊怎么来了。”

    “妾今日若不来,至尊的江山怕是已不长远。”

    庾皇后冷着脸,报了华林园中事。崇宁帝气得掀翻一桌酒盏,命人将元嘉按在地上,亲自抄过戒尺来,“啪”地砸在她背上

    “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身为公主,理当匡扶王室、为家国计,你竟会为了一个外男屡次三番陷害高门之女”

    二指宽的戒尺,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玉叶金柯的嫡公主何曾吃过这种苦,惨然一声尖叫,宛如案上的鲇鱼蜷缩扭动起来,却被宫奴牢牢按住,动弹不得,涕泗交流。崇宁帝气得又在她背上抽了数十下,诘问庾氏“同时开罪桓谢陆三家,这个女儿你是怎么教的”

    “只是妾一个人的女儿么”庾皇后反唇相讥。

    崇宁帝一噎。他不喜妇人,自觉对皇后有所亏欠,对这唯一的嫡女也就宽纵了些。虽然闻说她为着那谢七为难过数位高门之女,到底以为不过小儿女间的龃龉,哪里想到,她竟敢害到桓氏女儿头上

    殿内死寂如长夜,只有戒尺打在元嘉背上的声音。元嘉公主瘫在地上,脸贴着金丝团绒的地毯,鬓发乱散,到最后已经没了哭的力气。可怜一位金尊玉贵的嫡公主,一日之间丢尽了所有的尊宠和脸面。

    庐陵施施然进殿,瞧见侄女抬眼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你今日被打是因为姑母告你的状么”

    “桓微纵然是我所出,到底也是桓泌的亲女,他若以此事责难你父皇母后,再顺理成章不过”

    “从前不过是不允他北伐,那老奴便敢顺江而下,兵逼朝廷。去年他新遭枋头之败,寿春又久攻不下,阿妧也可想想,如若没有军功,那老奴又该用什么来重立威信”

    自然是行伊霍之举。

    元嘉脸色煞白。

    自己是未嫁女,做过的事皆会被算在父皇母后身上。而她今日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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