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冷伤得千疮百孔,如今不过事态略有变化,他便想着其中是否有误会,想要与她重续良缘。
当真是贱得慌
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前世他爱了她一辈子,她却记了那人一辈子,既得以重来一次,他就偏要将她连人带心地抢过来,然后,叫她也尝尝自己前世求而不得的滋味。
月华如水。桓公府内松柏榴花,水木明瑟。
桓微被安置在澄心堂内,几名侍女忙忙碌碌地替她绞发净面,间或偷瞄一眼女郎容貌,眼中尽是惊艳。
主上有位长在荆州的嫡女,府里人人知晓。但谁也没有料到,这位女郎竟出落得如此貌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女郎如何落了水”
李氏人未到声先至。她同桓微情同母女,已是十年未见,如今好容易重逢,却不想是这幅场景。她打量着绣榻间出落得端丽无双却不省人事的桓微,眼中一酸,强忍着在榻边坐下。
屋中侍女鱼贯而出。采绿把一路上的事拣重点说了。李夫人听得心惊肉跳,美眸泛红,丹唇气极而颤。
历阳已是大宸境内,便是遇上水匪,怎会那样巧,独独侵扰皎皎的船那朱雀航更是烟平波静,又怎会贸然翻船
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分明是有人在其中捣鬼
可夫主既着人送她回京完婚,显然是已揭过前事。那又会是谁是沈氏是阿姊
李氏恻然望着昏睡中的桓微,背心冷汗突生。
“阿姨。”
却闻微弱的一声呼唤,李氏一惊,床上的桓微已慢慢然睁开眼睛。眸子艰涩地转着,顾盼间,黑瞳点漆,水目明澈。
烛光将她苍白的面容映出几分柔亮的蜜色,仿佛海棠初醒,端艳不可方物。李氏心中一荡,这样的姿容,还好是生在权势煊赫的大司马府,若是生在平民百姓家,注定无法安生。
她喜极而泣地揽住她,“皎皎皎皎醒了”皎皎是桓微的小字。
桓微犹有些昏沉,倚在她怀中病喘微微,李夫人心疼不已,端过汤药亲与她喂了,并不忍心过问前事。桓微食过蜜饯,略略平复一晌,忽而道,“阿姨,会是母亲么”
母亲出身皇室,不愿桓氏与王氏联姻,更不喜欢自己。如今自己清誉已毁,她怕自己辱没她的脸面,先下手为强,也不是不可能。
可笑,出了这样的事,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怀疑自己的至亲。
她超乎年龄的淡然与冷凝令李氏满腹心疼,触动前事,声音里竟带了些哭腔“皎皎你你在荆州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