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三多家出来,贺帅带着超生又逛了几户人家,这全是问陈月牙订过衣服的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从贺帅身上撸线衣,贺帅堪称行走的贩卖机。
要说为啥陈月牙的线衣能卖的这么好,那还得感谢何向阳的举报,让胡同里的人家都知道陈月牙家里有线衣,换个角度来说,她等于是帮陈月牙在满胡同里打了广告啊。
大家怕民兵队和治安队的抓,不敢当面交易,让孩子上门送衣服,谁能抓得住
哎哟,眼看着贺帅和超生一趟趟的出门又回来,何向阳愣是没抓到他们是咋投机倒把的。
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资本主义的克星何向阳同志,在小楼梯上盯了半天,活生生的给晒中暑啦。
这一天,100件线衣卖的干干净净,总共算下来,陈月牙赚了288块。
给贺译民数了五块钱的零花,刨掉50的成本给卖家留着,再数出十块钱,留着给仝子和钢子买鞋。
陈月牙就把所有的钱用橡皮筋一捆,藏到自己藏钱的地方了。
就是看着俩累瘫的孩子,晚饭还没吃呢,躺床上就睡着了,陈月牙的心里是真疼
俩人一起躺到床上,贺译民看媳妇轻轻摸着闺女的背,低声说“不是我不疼闺女,不想狠狠收拾何向阳,真闹到派处所,派处所对何向阳也不过批评教育一下,就在咱居委会,让何向阳一家子把公厕打扫干净,这胡同里慢慢就干净起来了,何向阳以后天天要打扫厕所,就没功夫瞅着你做生意了,你不也能清清静静的做点小卖买”
陈月牙掐了男人一把“我哪是生气这个,我在考虑我赚来那二百块钱该怎么花呢。”
“我这媳妇儿,实在能干。”贺译民由衷的说。
闺女又不知道喂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摸了摸他的嘴巴,贺译民亲了一下闺女的小手手,把她给丢远了。
小臭丫头,总给他喂些自己的手指甲盖儿啦,脚趾甲之类的东西,人再疼闺女也是有数的,这回,他把闺女给扔的远远儿的。
到这会儿,贺译民才跟陈月牙提起家里被盗的那一万块钱来。
“居然是张盛偷的,那还是个公安呢。”陈月牙一听,吃惊不小,立刻问“钱能追回来吧”
“张盛手上没啥钱,他在银行里也没存着啥款项,但你不用操心,这钱咱们可以找他爱人宋小霞追。”贺译民说。
张盛的爱人宋小霞,是贺译民的前妻宋思思的堂姐,在钢厂的人事科工作,清水县这种只有一个大工厂的小县城就这样,你要仔细推算,几乎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
但是,明知道是熟人还偷钱,张盛的心也太黑了吧
不过,作贼这种事情大家不会大肆张扬,贼那种东西,只要你不捉现形,你很难发现他是个贼,所以只要能证据确凿的找到贼,有地儿追钱,陈月牙的心就安了。
“等有钱了,把大房和三房的钱给分了,咱去北京给超生看看病吧,说不定她就能说话了呢。”说起那一万块,陈月牙已经计划上了。
虽然人都说贵人语迟,但超生都三岁半了,连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这确实是个问题,贺译民也觉得该去给闺女看看病了。
既然要去给闺女看病,那就必须得去看看放在农村的那两个,要不然,孩子越丢越背,估计都要不认识他们俩口子了。
俩口子并肩躺着,计划着去看乡下那俩孩子,陈月牙心里其实还有一个小结,那就是,贺译民的前妻宋思思是贺译民躺下之后,从北京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在钢厂当销售经理了。
而且,还认了福妞做自己的干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