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有自己人亲自把关,一分一毫都用在刀刃上
玉之峰沉默良久,忽然看向玉清,神色复杂。
“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究竟想干什么”
头一日的卤味麻辣鲜香,次日的烧鸡公肥嫩多汁,第三日的酸笋老鸭汤香浓开胃,第四日的宫保鸡丁滑嫩适口,第五日的
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为,早已用事实说明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鸡鸭是最常见最便宜的肉食品种,这几道菜也不需要什么昂贵的配料,可做出来确实色香味俱全,很上得了台面。
“父亲知道我在齐州开了一家书院,不仅免费供应寒门学子读书,甚至每月还有奖金么”玉清反问“我的哥哥就是寒门出来的秀才,那么父亲觉得我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究竟会有什么目的”
“外人承办,需要四百两;但我只要二百两足矣,父亲难道还要怀疑我利用您的职位以权谋私”
然而玉之峰在过去短短一炷香时间内刚经历了一次头脑风暴,现在他再看玉清时,已经很难像之前那样将她简单定义为乖巧可怜的长女了。
面前这个小姑娘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位白手起家的成功商人,最讽刺的是,自己甚至根本就不了解她。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玉之峰喝了口茶,淡淡道,“之前确实是我低估了你,说吧,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商人,无利不起早。但有所为,必有所图。
玉清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玉之峰没有因为自己是他的女儿就一口应下,确实有些遗憾,但能跟他平等对话,也算意外之喜。
开门见山,甚好。
“大人无需紧张,我替您省银子,您借我这次机会打广告,各取所需,很划得来。”
她坐正了身体,换了称呼,言辞间再不复之前的娇憨。
确实是生意人,玉之峰意义不明的呵了声,可却还是有点不明白,“打广告”
“广而告之,”玉清笑道,“我初来乍到,急需一个契机展示自己的产品,而年会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行。”玉之峰想也不想的回绝了。
玉清看透了他的顾忌,“大人不必担心我会有其他的企图,”她挑了挑眉,“更无需害怕你我之间的父女关系成为来日同僚攻击您的把柄,因为早在您执意要我回来认亲时,事实已成定局。”
被戳中痛脚的玉之峰皱了皱眉,隐隐有些恼羞成怒,连日来父慈女孝的假象仿佛开了裂的镜子,碎成满地残渣。
抛弃孕中的妻子赶考一事是他人生中抹不去的污点,若非当年的事被人意外得知后捅出来,他甚至可以说服自己彻底忘记还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但万万没想到,长女非但没有早夭,甚至还倔强长成为一匹野心勃勃的狼。
这种步步为营的心智和城府,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女。
“朝廷从未限制官员亲属合法经营。我正正经经做生意,发家之时你我父女未曾相认,一切有迹可循,齐州知州方圆方大人和当地数万百姓可为人证。身正不怕影子斜,父亲又担心什么呢若矫枉过正,反叫人以为是做贼心虚。”
“再者,做买卖需要人手、要交税,辉州百姓在家门口就有银子赚,税收也会增加,于国于民皆是有利无害。若有盈余,我必会开善堂设学院,协助父亲令百姓老有所依,幼有所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都是上为朝廷下扶黎民的好事吗”
玉之峰冷笑,“辉州繁华,也不差你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