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太阳从东边小山上的青松后面冉冉升起,斯佳丽从四柱大床上坐起身来,昨晚瑞特在北方佬那边应酬没回来,这阵子瑞特一直帮着奥哈拉家, 或者也可以说是帮着琼斯博罗县的庄园主们应酬从北部过来的新任联邦政府官员、冒险家们以及自由人局的办事员们, 自掏腰包的请客送礼, 面面俱到。
这, 可为这一片庄园主们省下一大笔税金。战后新建之初, 秩序总是有些混乱,有人会以联邦政府的名义加重税金, 或是在多少与多少之间选择了最重的税金, 如果不拉拉关系不送送礼,百分之两百会面临着重税金,相当于从联邦政府手里买回了庄园。
身边没了瑞特, 斯佳丽早早醒来, 没心思带赖床,披上晨袍,坐在窗口一张双人椅上,用一只嫩白的胳膊支着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绿眼睛不由地朝窗外望去。
一切都是那么清新、湿润、宁静, 碧绿。
斯佳丽从小生活在这里, 一看见那一大片棉花地,燥动的心就被渐渐的安抚下来。
塔拉的主人们一旦回来,一切恢复过来了。一大片打谷场, 一大片果园,还有远处的大片大片的棉花地。
矮矮的木鸡舍外面糊着一层泥,免得让耗子和鼬鼠钻进去,而且用白粉刷得干干净净,用森砂盖的马厩也是这样。
园子里束平地种着一行行的玉米,又黄又亮的南瓜、豆子、萝卜,没有丁点儿杂草,四周是橡树枝条做成的篱笆,显得整整齐齐。
果园里没有杂乱的树丛,一行行果树下面只有雏菊在生长。
绿叶遮掩下的苹果和长满绒毛的粉红桃子,在闪烁的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晰。
再朝远处看,弯曲成行的棉花在清晨金色的天空下呈现出一片绿色,纹丝不动,成群的鸡鸭正优闲的漫步向田里走去。因为在那新耕的土地里可以找到最美味的虫子和蜓蚰。
哒哒哒的马啼声由远及近,斯佳丽激动的站起身,随手披上的晨袍因为动作过激而落在了背椅上,露出单薄的白色吊带真丝睡裙。
斯佳丽临出发前才明白瑞特是想带她一人去新奥尔良玩,时髦说法是补度蜜月。
斯佳丽心底美滋滋的,抱着已八个月大的小韦德亲了又亲,小韦德长得像瑞特,白肤红唇,乌发黑眼,是个小机灵鬼。
喂过健力丸的小韦德手脚特别有劲,小牛犊似的肉团儿。
好在,斯佳丽是个对儿子亲力亲为的好母亲,几乎是从小抱到大。
因此,斯佳丽抱着胖儿子,还是能抱会儿。
可卡丽恩与苏埃伦两位姨母就不成了。
一见小韦德就手痒痒,她们想要抱抱,可她们一抱上手,就觉得吃力的很,立马不要,不要的。
这一日
瑞特一大早就抱起还在睡梦的斯佳丽坐上宽敞的马车,黑奴车夫一声驾就驶出塔拉庄园。
马车驶入琼斯博罗县,斯佳丽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大街上的建筑物,有的被炮弹打坏了,有的烧坏了,因此,房子与房子之间往往有很长的距离。破旧的房子呆呆地盯着她,黑黝黝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房顶上有炮弹打的洞,半边墙也被炸掉了。
车站在战争中烧毁了,还没有重建。
现在这里只有一个木棚,周围就什么也没有,无法遮风挡雨。
瑞特没让斯佳丽下马车。一切琐碎事皆被能干的黑人车夫包圆了。
新奥尔良是美国一座大都市
一座经济城市
一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