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乃修行之本。在无垢天待了这几个月,他倒是能御剑了,只不过不大动作不怎么利索。
月下,一对影子,一高一矮,面对面站着。
“御剑可会”乙莫年这话分明不是在询问,似是已经笃定了叶闻流已掌握了御剑之术。
寒风呛进鼻孔,叶闻流用力抽抽鼻子,鼻头红红的。他觑了乙莫年一眼,心中底气不足,目光也不怎么坚定“这个徒儿自是会的”
“好,试试。”
仙剑出鞘,叶闻流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乙莫年轻轻皱起眉心,浓长的睫毛里裹着几分不解“怎的不会”
叶闻流强撑忍着一股子心虚“师尊您莫急,徒儿不会御剑,那不能够啊您等着瞧啊”
掂掂手里的仙剑,叶闻流自觉胜算有七八成,强撑着面子踏在仙剑上。
手心一道仙诀闪过,仙剑似在瞬间生了眼睛,直朝着苍穹的月亮冲了上去。叶闻流一飞冲天活脱一奔月的嫦娥童子,转瞬成了一个小黑点儿,黑点儿下的仙剑隐隐闪着仙光能让人比较轻松辨别出他此刻的方位。
娥眉月不如满月亮,乙莫年瞧着弯月尽头那逐渐消失的黑点儿,皱起了眉,他二话不说直接御剑追了上去。
虚空里,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划破长夜的宁静,乙莫年眉心皱得更紧了,一道仙光落在仙剑上,速度更甚。
“师尊救我”
黑影从天而降,瞧那势头若是砸在地上准能砸出个坟窝子。
乙莫年没有应声,他调转仙剑的方向去接那道黑影。后背挨上了实物,叶闻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乙莫年的胳膊“师尊”一时用力过猛竟扯下一块衣料,呲啦一声落在本就寂静的月夜里分外刺耳。
“这”叶闻流晓得自己闯了祸,为了防止自己惊惶之下失足跌下去,他只能更加用力拽着乙莫年的胳膊。似乎觉得只拽胳膊不怎么牢靠,稍作思量之后叶闻流竟死命搂住了乙莫年的脖子
御剑之人颈背一僵,冷冰冰开口,态度如此疏离说得自然也不是什么体贴的话“松手。”
叶闻流长这么大不曾有过从虚空坠落的经历,眼下他吓破了胆,非但不放双腿还不老实地攀上乙莫年的腰,俨然一挂在树枝上的臭虫“不松打死我我也不松”
“好。”乙莫年淡淡吐出一个字。
叶闻流窃喜,正想着开口,乙莫年又道“那就打死你。”
叶闻流“”
叶闻流瞧着下头无底洞般黑漆漆的一片,也顾不得礼义廉耻,只一个劲儿往乙莫年怀里拱“不松打死也不松”
“放肆”乙莫年百年修行出来的好耐性终于被叶闻流挑出一个口子,积聚许久的怒气自破开的缝隙中喷薄而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声音冷到极致叶闻流便不觉得冷了,他顶着一脑门子的虚汗抬头,眼神凄哀“师尊”
乙莫年本来还想斥责几句,对上叶闻流眼里陌生的情绪,他眸色由浅变深不知在思量什么,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任由叶闻流挂在他身上直到落地。
“好了,可以松手了。”
叶闻流瞧着安全了哆嗦着松了手,将一松开他整个人“哎呀”一声直接蹲在了地上。乙莫年面无表情瞧着不成器的徒弟,忍不住叹息“该罚。”
落了地叶闻流一颗心也有了着落,他扶着后腰从地上慢吞吞爬起来,恢复成了以前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是,是,是,该罚,该罚,师尊说得是。”
“你”他这般无赖乙莫年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讲些什么。
叶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