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唯一旁观了两位审神者相谈的付丧神,山姥切长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场景。
夜风细雪已停,圆月在暗影的遮蔽中辉映,那两具紧紧相拥的肢体,都承载着双方炽热的情感。
女人被男人紧揽着,埋在他的坚甲中无声恸哭,失控的情绪更是让躯体不由自主抽着,浑身都颤抖得如同筛糠。
恐惧使她忘情、抛却了所有礼义廉耻长义,是这么想的。
他看到了人类仿佛抓住浮木的狼狈模样,但他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男人,斗笠下的双眸有如点燃的星火,参杂着爱恋燎原。
置于她腰间的大掌,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凸起关节,打褂被他攥紧,隔着布料,,。
呼吸中是无法再压抑的本能,他看着她的头顶,他安抚着她,他伸手去触碰她的脸。
他要吻她。
付丧神伸手探向了一旁的树枝,其上霜雪簌簌落下,他径直折断了,以破空之速,掷向那一边。
“咻喀喇”有什么从远处的树上跌落下来,阻断了男人的动作。
“有有蛇”女人小声惊呼,连忙从他怀里出来拉开他,面上仍犹有泪痕。男人却只是盯着地上像是被击中了要害,痛苦结腾的小蛇。
“没事,别怕。”他的声音还有些嘶哑,轻轻拍了拍躲在他身后的人。
看到池棠还有些戚戚然,便随手拿起了一同掉落在地的树枝,“”他看了数秒断口,伸去将蛇挑回了丛林里。
再转身去看她,池棠已经站回到了正常距离,用袖口擦干了泪痕,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神情有些尴尬和羞赧,蚊声吱唔道“你该回去了吧。”
盾兵挑了挑眉,“是该了,但你刚才抱得这么紧,我也不好开口。”
“我那是”池棠立刻红了脸要辩驳,不料一根食指忽然隔空抵在了她的唇前,她愣了愣,还想继续说,唇瓣便擦过了那个指尖。
她住口了。
那只手指却像是顿了顿,本微微弯曲想要收回去了,拇指轻挲着与檀口相触的食指,最后重又伸直按了上去。
力道并不轻,压得唇肉下陷,茧子摩擦着嫩处让人不适,它却还想放肆探入其中。
但他还是停下了,接触短暂而鲜明,池棠还在愣神,他便顺势用手指划过她的嘴角,道“你流口水了。”
“怎、怎么可能”池棠紧捂着嘴急退数步。
“怎么不可能。”盾兵掌心向上,收回四指慢慢靠近过去,伸长食指映着月光给她看。
池棠眼见那上面确实沾着淡淡的水渍,脸已红得不像话,就差跳脚了,“你你你无耻这明明是你刚才自己”擅自触碰她的唇缝
他一脸无辜,等着她的后话。
“我你”池棠说不出口,从前便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家伙,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走了”
“拜拜,”盾兵笑了,从善如流地朝她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池棠莫名又是一噎,恼怒地转身往回走,一步一个脚印跺在雪上。
然而刚走没两步,她便犹豫着慢了下来,在内心挣扎再三,顶着会被嘲笑的风险也忍不住要回头去看。
月下,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
“”池棠紧握的手不由得松了松。
还好还好,还在那里呢。
盾兵一直看着她,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静。
池棠懊恼地扯了扯头发,却没有等来她想象中的戏谑,他没有笑意,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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