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之月一般的温柔。
池棠的心猛然一跳,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在胸口炸裂开来,她似乎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禁忌之中的甜蜜,浓郁地愫有几乎要溢出喉咙。她已慌不择路,匆匆提起裙摆就走,只记得要躲开他的视线,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越跑越偏。
直到四周景色彻底变了,她才扶着路边的树干停下,因为跑得太着急,除了弯腰喘气,背上的伤也开始彰显缺失的存在感,隐隐作痛。
她暗叫不好,正打算抬手伸进衣领里摸摸,一双漆黑铮亮的皮鞋出现在了眼前的雪地上。
池棠愣了愣才抬头看去,是一个陌生的银发男人
她根本还没敢仔细观察对方,就立刻紧张地移开了视线,甚至在与那双剔透的蓝色眼睛对视的一瞬间,已被吓得一抖。
那双眼里不止有冷漠,还有一丝让人难以读懂的厌恶。
“”池棠有些害怕地退了退,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心里仍存着可笑的侥幸,也许对方只是认错了人
她鼓足了勇气想要快步走过去的脚步,被对方一跨步,截住了。
“还想去哪,”他的声音很轻,“池棠。”
“”池棠赶紧退回原处与他保持距离,对方看到她的举动脸色更糟了,完全没有给她喘息时间的体贴,举步靠近,“还想去哪”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却也很低沉,“见下一个吗”
池棠被他的气势所迫,退着退着直接一下摔坐在地上,根本没听清他的话。
半干未干的打褂又被沾湿了,污渍更添一重,久不穿鞋,此刻足袋终于裂了口子,露出冻得发红的脚尖。见她如此狼狈,对方终于仁慈地停下了脚步,俯视她作无用的闪躲。
“”长义闭了闭眼,“起来吧,不管你还想去哪,现在跟我回”
在男人话音未落完时,池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没有多想,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转身就往之前的方向奔去,她在向她的安全感奔去。
也在向打刀怒火重燃的边缘奔去。
止住的情绪顷刻间被对方的举动打破,长义三步跨作两步,仅数秒便抓住了逃跑的人将她重新围堵住。
粗壮的树干完全挡住了池棠的后路,她还想往旁边跑,男人直接伸出双手撑在树上,让她插翅难逃。
长义任由眼前的女人双手抵在自己胸前,那有如蚍蜉撼树的气力惹他发笑,只是面上的笑意难达眼底。
她终于正眼看他了,雌鹿般黑润的眼眸盘踞着惊惧的泪珠,里面清晰倒映着他的模样。
她是如此战战兢兢,惶恐不安,连声音都透着张皇,“我我根本不认识您为、为何”
打刀却避而不答,反而低头看着她道“我如若是你,此刻只会呆在喂养自己的主殿身旁,而不是再去找什么人起码,在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
池棠愣住了。
说实话,她不认识眼前人,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更不明白他令人胆寒的怒气从何而来。但男人的这句话却像是铜钟一般,甫一落地瞬间清晰回荡在她的脑中。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干涩,已注意到对方按在她耳侧的武器,虽不认识,但不妨碍她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这位神明大人,不是她拼凑过的任何一刃刀剑。
“来自政府的通告,本丸易主,审神者三枝将在下个月正式卸任。”长义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带情绪地说道。
这次的沉默尤为长久,很快那具软弱的身体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