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不由自主捏住了交领的领口,是她太天真了,殿下何曾与她开过玩笑呢
狐之助急得焦头烂额,跳上池棠微微紧缩着的肩膀,又看向主公,「三枝殿」
三枝还在盯着手里的书本,甚至语气都淡漠如常,只是平白直述地说着“错失这个机会,就再也不会有了。希望你能理解。”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必须的。”
「没有必要这么说吧」狐之助想要打断三枝的话,但很快它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止不住的颤抖,也随之传递给了它。
“阿棠”池棠有些急促地呼吸着,虽然咽下了啜泣,但那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依旧是断续、悲伤的,“阿棠理解了您的选择”
三枝执卷的手渐渐紧绷起来。
“您肯在此之前,提前呜提前告知,已经是我的呜、我”池棠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哽咽起来,只觉得心脏在抽痛着,一股不可自抑地悲哀涌上心头。
“三枝殿对、对不起明明大家都可以好起来,可是我真的、真的好难过啊”
雨停了。
三枝合上的双目微动,门外的士卒早已无影无踪。远处有鸟被惊而高飞,先是一匹、两匹,很快复数的马蹄声从空气中震动开。
携着千军万马之势,捷报次第传来“主公,南方部队全歼”“大将,一切顺利”“我们赢了”
与记忆中一致,最先赶到的是她的近侍压切长谷部,他远远就从骏马上跃下,烟灰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扬开,上面还混杂着汗水与血液,而那双直视着她的紫色狭眸里,发着令人战栗沸腾的光。
他浑身充斥着血腥味与未散煞气,踱步走向主公,饶是三枝,也在这时空错乱感中恍惚了一瞬。
“我的主。”长谷部快步跨入屋内到她跟前,弯下腰单膝跪地,右手付于胸前,抬头看她,目光灼人,“胜利属于您。”
“”三枝不由仔细端详他配在腰间的刀,此时此刻即使仍未出鞘,她也知道那灰黑的刀装下,连接着锋利带血的名刀。
她很快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干涩,说出了与十一年前的今日,一模一样的台词。
“胜利属于我们。”
属臣们不出几分钟尽数归来,他们熟稔地解散了各自带回的部队去休息,两三结伴进入木屋,在向三枝打过招呼后就有的开始翻找酒坛子,有的嚷嚷着要沐浴了。
如此熟悉而陌生的场景,让三枝愈加沉默。
“赢啦嘿嘿”浦岛在三枝跟前晃悠了一圈,看到长曾祢准备出木屋了,几步跟上,一跳就牢牢挂在了兄长身上。
一旁蜂须贺看起来有点不满,但也没说什么,虽然还未解除盔甲,但热得慌他不知从哪掏出了发圈,一遍走回自己的军帐一边扎马尾,还能听到询问部下的声音“水”
“这下他们总算翻腾不了了吧。”同田贯哼了一声,倒过自己的头盔拍了拍,落下一两滴不知是谁的血迹。
“喂,这种事情出去做。”龟甲瞥了一眼他,同田贯理亏地挠腰,用身后的披风胡乱擦了擦榻榻米,“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
“主公,我们先回去整理一下哦”次郎总算能敞开来喝酒了,此时不知道已经灌了多少,说完就高唱着不知名的歌,心情极其愉悦地牵着太郎的手举过头顶,“啦啦啦啦啦”
门外传来刀剑出鞘的尖利声,数秒后很快响起和泉守的咋呼,“喂喂同田贯刀上的血都甩到我身上了啊”
“呼主上私人珍藏的茶果然是最美味的。”莺丸偷偷坐在木屋一角发出感叹,龟甲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