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三枝殿应时之政府的请求,接替上任病逝的审神者开始管理这个本丸。」管狐的声音雌雄莫辨,没有携带任何私人感情,尽职地诉说起陈年往事。
「但你们也知道,既然身为甲,天干的第一位,最强的本丸,自然应该分配最强的审神者。」
「就在三枝殿成为你们的主人后三年,这个最强已经易主了。」它直白地说着,长谷部有些愠怒抬起了头。
三枝依旧没有睁开眼,只微微抬起手制止了他。
狐之助眨了眨眼睛,注意到还是有些短刀的神情萎靡下来。唔看来他们也多少猜到了呀。
「那个时候,你们没有等到三枝殿回来,只是因为她已经被卸任了而已。」
「不是没有打招呼的时间,只是当时与溯行军的战斗逐渐白热化,她必须立即赶赴下一个位置。」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物尽所能,按劳分配才是能赢得最后胜利的条件。」
「这一切,本应由新就任的审神者告诉你们,但变故也正是在此时发生。」
刀剑们的眼神渐沉,显然是回忆起了即使存在了再长时间,也可以称之为刻骨铭心的记忆。
函馆,会津,宇都宫,鸟羽,江户,大阪。
敌人的血。
关原,本能寺,越前,安土,长篠,三方原,桶狭间,京都。
同僚的血。
镰仓,博多湾,墨俣,厚樫山。
自己的血。
带着日渐积累的伤反复出阵,心里思量着这滞钝的刀锋要使出多大的力气才能将敌军一分为二,被血色遮掩的视线要如何凶狠才能威吓住如蝗虫蜂拥的大军。
忘记了谁是第一把完全碎裂的,然后继续出阵,直至自己也陷入了这长达七年的黑暗。
无昼无夜,无声无息。
看向自己的双手,是一团黑;如果开口听不见声音,也分辨不出自己是失去了听觉还是压根没有说出口;再迷失一点,好像还能在黑暗里俯视一团黑的自己。
时而怀疑此身是否还保有意识,时而恍惚地反应过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死亡」。
刀之死。
没有人类说的天堂,地狱。
只有黑暗。
不。这绵延不绝,无有间断的痛苦啊啊,原来这就是阿鼻地狱啊。
犯杀业者,落地狱。这倒是真的应了那些僧人的话了。
「时政过于信任最强了。信任无需任何交接新任的审神者也能顺利执掌甲,反而让熟悉上层的叛逃者轻易钻了空子,他们联手合作,杀害了正在通过灵道的审神者。」
「汹涌滔天的乱流将他撕成碎片,被时政追查得走投无路的叛逃者之一,将他的皮肉拼贴缝合在自己身上,每日食用他残有灵力的尸身,瞒过了时政的审查,瞒过了我的同僚,成为了新的审神者。」
一室扼人喉咙的沉默,刀剑紧紧咬着牙根,额间几乎可见隐忍的青筋,捏紧了自己的刀柄,指骨泛白。
不仅是为了三枝殿的卸任或是时政致命的疏漏,还有为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真正见上一面的主人。
一直从主卧传来的恶臭竟然
狐之助停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烦躁,站起来走了几步,复才重新坐下,「但是一具尸体就算再分餐,总会吃完的。」
「甲的任务虽然不多,但都是极其重要的高难战役,灵力的耗费不可小觑,他又不敢拒绝时政的要求,所以就开始停止对你们手入,以减少灵力的损耗。」
「一直到你们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