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约3公分的刀片,捏在陆景言手里,叫苏清吓出一身冷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手,一来二去两人挣扎到了一起,最终陆景言占了上风,一把甩开了她,同时刀片也划进了苏清的掌心。
细长的刀口瞬间染出了鲜血,苏清只觉得一阵凉意掠过手心,皮骨相离之痛侵入心头。伤口出血很快,从掌心蔓延而下,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血”陆景言怔怔望着流血处,微红的眼眶挂着丝丝泪光,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露出惊恐的眼神,烈狱里的腥气再度袭入鼻间,她顿时觉得恶心,开始干呕不停。
“别看”苏清忙脱下外套,裹住左手,陆景言却战栗地抱着双臂,手肘处有一条血红的伤口,不深不浅,却刺疼了苏清的眼睛。
“我,我,我去给你拿药。”陆景言战战兢兢地起身,没走两步双腿一软,倒在苏清怀里。
她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每一口呼吸都异常艰难,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场景,像魔鬼一样,扼住她的脖颈,让她陷入无边的烈狱中。
“我没事,别胡思乱想听到没有”苏清晃了晃她的身体。
陆景言表情僵硬,眸间透着恐惧,盈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拽着苏清的胳膊,望着被挡住的伤口,哽咽着,“你,你”
她甚至不能正常说话,只觉得头晕目眩,渐渐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去休息会,什么都不要想。”苏清吃力地将她扶至床边,一直托着她受伤的胳膊,直到陆景言躺下,苏清还拉着她的手。
血浸湿了外套,苏清松开她,向卫生间走去。凉水冲刷在掌心,一阵阵寒意让她生打了个寒颤,许是入秋了,连水的温度都降下了,否则苏清怎会觉得这么疼呢
可是怎么冲刷,都洗不干净手里的血,刚冲完,新的血液又溢了出来。苏清望着刀口,不偏不倚地割开了爱情线,“这是在暗示我不配拥有爱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情却一落千丈。
找出药箱将手涂上了药,按压了一会才止住血,所幸纱布、碘酒齐全,苏清很快搞定了伤口的包扎。
再次回到房间,昏暗的室内只开着夜灯,窗帘紧紧拉着遮住了阳光。她走到窗户边,深深呼出一口气,好似能缓解压抑沉重的心情。
一米阳光透着窗帘的缝隙悄然入内,苏清轻按控制开关,透亮的光缓缓铺洒而来,驱散了房间阴霾之气。
光亮耀来,陆景言缓缓睁开眼,视线定格在苏清的背影,熟悉又朦胧,纤瘦的身姿,有种似曾相识的坚韧,她忍不住轻唤“予诺”
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苏清转头,对上陆景言温眸时,她看到了流星划过的样子,短暂的光芒在看到她这张脸时,失落地熄灭了所有的期盼与渴望。
“我不是予诺。”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心却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莫名堵得慌。
她也终于看清了房间的布局,正对床头的墙面嵌着壁柜,那里放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三个字温予诺,旁边是两根烛台,中间摆着香炉。
那三个字与陆景言的书法字笔锋相近,一笔一画都用尽了心血,苏清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当时的心情,尤其是诺字最后一笔,收得格外用力。
尽管屋内满是悲伤之气,却连逝者的照片都没有。
温予诺苏清望着灵位出神,半晌后才鞠了一躬。这个人有多重要,才会让陆景言晕倒时呓语,晦暗时自残。
“抱歉你走吧。”陆景言的情绪渐渐平复,听起来格外的清冷。